“哈?!”喬嵐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封啓祥厚臉皮地笑著,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立馬炸毛跳起來,“哎什麼哎,你當我叫你呢。”
“哦,不是叫我?那你叫誰?這兒不就為兄當得起‘祥郎’二字。”封啓祥的臉皮可真是厚道沒邊了,他成功地震住喬嵐後,猶嫌不夠,換上一幅沉痛的表情,繼續說道,“哎,是為兄疏忽了,竟不知道喬弟對為兄也有這種想法。喬弟要是想結契,為兄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一回,但日後,為兄要是想娶妻生子,喬弟不得阻攔。”
“什麼這種那種想法!誰想與你結契!”
喬嵐心裡仿佛吞了一把蒼蠅一樣難受。她真恨不得自抽兩巴掌,讓你多事,讓你犯賤,讓你臉皮薄。偷雞不成蝕把米,最終隻能灰溜溜地告辭走人。
封啓祥目送笑意淩然地送喬嵐離開,待人跑遠後,他頹然坐下來,方才喬嵐尖著聲音叫“祥郎”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撞了一下,以至於怦然心動。這會兒,他有點忐忑,難道我真的是斷袖?
封啓祥的桃花劫沒有過去,反而愈演愈烈。
五月下旬的一個晚上,夜黑風高,連蟲子都不愛叫喚了,青山村穀地陷入寂靜之中。一抹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青山村走出來,往桃莊方向走去……
第二天,朱文媚被人發現昏迷在桃莊門口附近的小林子裡,而且衣衫不整,身上布滿了男/歡女/愛的痕跡,第一個發現的是一個出門拾柴的婦人,她還當遇到死人了呢,當場尖叫起來。她這一叫,事情直接被點爆,然後青山村仿佛被炸了窩一樣,一如當初陳生梨跳河被胡洋救起,但很明顯,這次的事件比那次大條多了。
朱裡正正在朱文媚的房門前垂頭頓足,今兒個他一大早起來,發現門鎖耷拉著,朱文媚不在屋裡,“昌兒,你趕緊去把她帶回來,彆讓她在外丟人。我老朱家的裡子麵子都被她給丟光了。”
外頭有人喊道,“朱裡正,出大事兒了!!!趕緊到桃莊外的小林子去,你家朱文媚在哪兒呢。”
“這小浪蹄子,追到人家家門兒去了,看我這回不打斷她的腿。”朱裡正怒氣衝衝地推門出去,報信的人期期艾艾地說,“朱裡正,快彆說那麼多了,趕緊去吧。”那人說完,就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兒,他也怕裡正生氣起來,連他一塊兒記恨。。
“哎哎哎,跑這麼快做什麼,我又吃不了你。”朱裡正嘟噥著,然後往桃莊走去,然後,他發現,村民們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貌似還背著他竊竊私語,隻是他一看過去,就都收聲不說話了。
那樣的事,傳播得很快,但傳播的人都諱莫如深。
朱裡正很快就想到朱文媚頭上,他覺得一定是朱文媚又做了什麼沒皮沒臉的事,他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竄,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快了。
“喲,朱裡正,這火急火燎的,做什麼去!”趙寡婦是青山村少數幾個不拿朱裡正當官看的人之一,而且她有一顆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心,還有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利嘴。
朱裡正直覺趙寡婦已經知道什麼,這會兒是來看自己熱鬨的。“趙寡婦!沒事彆瞎晃蕩,該乾嘛乾嘛去。”他說完,還小聲地嘟噥著,妖裡妖氣,見天勾搭漢子。
趙寡婦聽著朱裡正嘟噥的話,她捏著聲音冷笑道,“長得漂亮不是我的錯,村裡的男人們見了我挪不開腿也不是我的錯,要是我沒事追著漢子跑,還追到人家家門前,跟人行那苟/且之事就是我的錯了。”
追著漢子跑?追到人家家門前?朱裡正自發自覺代入自家孫女,這話說得也不假,他沒法反駁,但“跟人行那苟/且之事”,這話如此惡毒,不是誣陷中傷這麼簡單,簡直是要置人於死地啊。“胡咧咧什麼呢,滿口噴糞。我告訴你,彆以為是治不了你,回頭服徭役,第一個報你的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