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要……”這鐲子通體烏亮,即便是不怎麼識得玉器的喬嵐一看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凡物,無功不受祿,她怎好白白拿封啓祥這麼貴重的東西。私相授受,這不更加撇不開了嘛。
封啓祥不讓喬嵐要脫下玉鐲,如是說,“這個玉鐲是我娘留下的,辟邪保平安,先借你戴著,保你逢凶化吉。”他沒說這個玉鐲是封家的傳家信物之一,給喬嵐是認定了她這個人,秘而不宣,也是怕嚇到她。兩情相悅固然皆大歡喜,倘若喬嵐不從,他也不會放手,再則,他也有自己的小驕傲,他覺得喬嵐實在沒有理由看不上他,以前那些個蜂擁而至的爛桃花也成就了他的底氣。
隱身於房梁上的封一忍不住瞭了兩眼被封啓祥送出去的玉鐲,人還不是自己的人,就把傳家之物送出去,不問家世,不看門戶,看來真是非她不可了,罷了罷了,隻要不是男子,他最終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封啓祥都這麼說了,那就先拿著吧,也好給他留個念想,“我先幫你拿著,你可一定要回來取。”喬嵐明白,封啓祥要做一件事,一般人阻止不了,比如他現在要送自己這麼一件玉器。她對他要去做的事沒有什麼概念,大抵是去給晉王出謀劃策,帶兵打仗什麼的應該還不到火候吧,畢竟才十七八歲……
喬嵐到底還是現代人的思維拗不過來,想著十七八歲還小,當不得領兵打仗的重則,她不知道,封啓祥的祖父封廣信十六歲掛帥,他爹封言勇十三歲開始上戰場曆練,封啓祥這還是被時運耽誤了,才拖了家族的後腿。
封啓祥在喬嵐跟前,看著她,黝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好像要把她牢牢地印刻在腦海裡一樣。麵對他灼灼的目光,喬嵐的臉微微發熱,差點扛不住。封啓祥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出去後,他又吩咐封二留下,務必護喬嵐周全。封二的功夫僅次於封一,更重要的是穩重,把人交托給封二,他可以放下半顆心。
喬嵐以為,鳳陽離京城有十天車程,無論是飛鴿,快馬還是輕功,這半天時間也不夠消息一個來回,所以齊王根本就已經按訥不住,接連鋌而走險,事實上,屠戮護國寺是齊王安排的,而暗地裡調動兵馬,也是齊王的手筆,他根本就沒有好好待在鳳陽。
三十萬鎮西軍已經投入齊王的麾下,他的封地鳳陽也在豈國的西邊,可以說,就算坐不上那個位置,單憑著鎮西軍和鳳陽,他也能在豈國西部為所欲為,過得比皇帝還快活,彆提京城裡還有他的母妃成賢妃為他謀劃,還有眾多爪牙為他所用。
但他要的從來不是擁兵自重,而是天下為他所用。
因為護國寺拒不支持他繼承大統,甚至一度壞他的好事,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他決定殺雞儆猴時就拿護國寺開刀,本以為一幫不識好歹的臭和尚而已,殺了便殺了,沒想到開局失利,非但沒能殺光,還被了塵大師的舍利子歸位,兼之絕用大師也圓寂了,護國寺被諸神摒棄的說法不攻自破,其神聖不可侵犯的形象和地位也愈加鞏固。
事情一經曝出,他頭上妥妥地扣上了一頂“冒犯神明”的帽子,這事不可謂不嚴重,尤其是在他還沒能繼承大統的情況下。他不怕天下人唾棄,但也會顧忌這事最終會影響他的大業,於是乎,悄然調派兵馬,準備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