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都在批閱奏章,朕都有點糊塗了。”宋真宗揉了揉太陽穴,假裝疲乏。常公公眼明手快,從旁邊熨煨著的瓦煲裡倒出參湯呈上來。他接過,小小地喝了一口又遞還給常公公,“封卿,人是你殺的,你好歹也給秦統領一個交代。”過得去就行,彆什麼都說出來。
“末將與宋毓徹有血海深仇,皇上卻不給末將機會手刃仇人,末將氣瘋了,卻不能生皇上的氣,護國寺也動不得,唯有拿主動湊到眼前的小魚小蝦泄憤。”有些人,說話永遠這麼理所當然,無所顧忌。
“咳咳!”宋真宗也沒想到封啓祥居然這麼直白,說話都不帶拐彎的。封卿,你這麼耿直,可如何是好。
這邊,秦淮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你你你……”封啓祥涼涼地斜他一眼,問,“怎地?”
封啓祥的眼神冷得仿佛臘月裡的冰刀,刮得秦淮生渾身一冷,腦子裡空空如也,一時間也忘了應答,“呃!”
令秦淮生更震驚的是宋真宗的態度。
宋真宗不假思索地說,“如此,也是朕考慮不周,沒事先與你說明。把二皇兄交給護國寺,也是從江山社稷出發,朕不得已而為之。二皇兄的仇人又何止你一個。”
這…這…這……皇上還自責上了?!秦淮生頓時覺得他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封啓祥突然一笑,“無妨,末將已經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不會令皇上難做。”他又把與護國寺主持約定的事說出來。
“還請皇上宣揚宣揚,誰跟宋毓徹有仇,大可去護國寺……”笑眯眯地說著“千刀萬剮”的事,封啓祥突然收起笑容,看著旁邊的秦淮生,一字一頓地說,“手!刃!仇!人!”
好可怕!!!秦淮生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當即決定,日後絕不招惹這小子。
“呃,如此也好!”隻要護國寺說沒問題,那便沒問題吧。宋真宗隨意得很,“話雖如此,你罔顧人命也是事實,朕不能不罰你。嗯……就罰你厚葬秦統領的部下並撫恤其家人。”
“末將認罰!”封啓祥說完,掏出三張銀票拍到秦淮生的胸口,“秦大人,三千兩,夠?不夠,我再添點。”
“夠……夠了!”秦淮生已經妥妥地被鎮住,哪敢說彆的。“如此,就麻煩秦大人了。”封啓祥淡淡地說“我與皇上還有機密要事商議……”
秦淮生聞言,趕緊告退,至於討公道,那是什麼鬼,能吃嗎?
“你還有什麼事?”皇上生氣地虎著臉問。封啓祥卻沒被嚇到,他泰然自若到,“皇上,原先說好的賜婚聖旨,是不是可以擬給末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