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我來看你。”封啓祥直言不諱,誰讓今天宋真宗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若是往時,封廣信定是要吼回去的,但今天卻覺得有點力不從心,隻能冷哼,“如此勉強,不來也罷。”
封啓祥從善如流,應和到,“嗯!”
到這兒,祖孫倆又沒話說了,長達六年的隔閡,就像一條巨大的溝壑橫亙在兩人之間。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封啓祥怡然自得,封廣信卻有點受不住,他還是想跟孫子說說話,於是他決定說兩人都感興趣的話題,“嵐嵐怎樣了?”
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因為一提到喬嵐,封啓祥的麵色立馬柔和下來,而且話也多起來,“她很好!皇上冊封她為公主,還有府邸和封地……”他瞥了一眼張晉之,“這些您應該都知道了。方才她進宮謝恩,我剛好在,也幸好我在,她居然想馬上去她封地鳳陽,我給阻止了,太危險。”
“哼!這點陣仗也叫危險,你怕,我可不怕,回頭我陪她去。”封廣信站起來,一把抽出張晉之的佩刀,耍了幾下。
“不行!!!”
“何時輪到你跟我說不行。”
“在我已長大,而你老了的時候。”
“誰老了,你個不肖子孫!”
祖孫倆吵起來了,你來我往,院子裡就這樣熱鬨起來。在場的侍衛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吵吧吵吧,總好過相顧無語。
外頭傳來哭鬨聲時,正是祖孫倆吵得最凶的時候,封廣信大為惱火,對外大吼一聲,“那個天殺的在我的地盤號喪,我還沒死呢,晦氣!!!”
他這平地一聲雷,外麵的各種聲音戛然而止。
不一會兒,外麵烏拉拉進來一群人,滿臉淚水的是工部侍郎夫人,她是來討說法的,而其他人,估摸著是看熱鬨的居多。
封其躍的妻子封周氏見到老侯爺,整個人都麻了,枉論幫石夫人討說法。
最後還是石夫人旁邊的小奴婢站出來說明情況,隨著她的述說,石夫人又哭喊起來,那一臉的鼻涕淚水,好不惡心。
原來,掉湖裡的石小姐到底是被救上來了,是幾家小姐及奴婢合力用竹竿撈上來的,嗆了不少水,人的確是活過來了,但不會哭不會鬨,仿佛傻了一樣。人掉水裡的時候,封啓祥就在旁邊,但他見死不救,非但見死不救,還一走了之。
如今封啓祥已經繼承爵位,就是侯府的家主,討說法隻能找老侯爺,這就是眾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石夫人想朝封啓祥撒潑,被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就不敢動彈了,隻能自顧自地嚎哭,“我的兒啊,好端端的,怎就遇上了這樣的禍事,還遇上了如此冷清冷肺的人……”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爭取些什麼,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這事不了了之,鬨大了去,讓定侯府欠著他們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