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禦書房,封啓祥給宋真宗行禮,又看了那份奏章,期間,他的麵目表情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讓人有種他了然於胸的感覺,起碼宋真宗和展吹浪是這麼認為的。
“封卿,此事你怎麼想?”
“皇上,末將對此,沒有想法。”封啓祥對這個結果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他與桃莊的聯絡就沒斷過,所以番薯與超級水稻的情況早就傳到他這裡了,皇上和展吹浪知道的他知道,他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一些。曆山縣比通州省府靠南,雨水到得晚,稻子也收得遲,成熟程度也高……
想到黎民百姓那殷切的期盼,展吹浪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為著趕天時,兩百畝超級稻子沒能完全成熟就收割,收了十萬斤稻子,吃是可以吃,但……想來是做不成種子了。”本來預計著,這十萬斤稻子全部留種,明年種滿豈國大江南北……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這局麵,已然不錯”封啓祥知道展吹浪話裡話外的意思,但就是不挑他喜歡的說,“如今收成的番薯和稻子,在如此災年,養活兩個州郡的人不成問題。”
展吹浪湊近封啓祥,哥倆好地拍拍他的肩頭,“叔知道,你和嵐嵐也種了好些稻子。當初拿稻子給叔的時候,留有一手吧。叔明白,完全明白,拿出來,叔不怪你藏私。”
“沒有!”封啓祥拿開展吹浪的手,淡然到,“展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嵐兒地裡的秧苗都給拔了送去省府,何來一手留著。難道你們種的時候就沒留下一些,以防萬一?”
“……”展吹浪語噎,就是沒留,才著急的。
“封卿,將你那邊的情況說一下。”宋真宗發話,封啓祥卻也不能像對展吹浪這樣沒大沒小,“皇上!我與嵐公主在曆山縣的地頭的確種了些稻子,但都隻是普通的稻子。皇上也不必擔憂,普通稻子經過提前育種,也能增產,並提前收成。我楊家大莊子的畝產六百公斤,新莊與北村也差不多,嵐兒的西岸收成稍遜一籌,隻有五百公斤,金錢美地三百公斤。”
“什麼!?六百斤?!”在旁的展吹浪一驚一乍起來,完了,又難以置信地問,“我怎麼記得西岸前年還是荒地,金錢美地好似也是新開荒不久……”
封啓祥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那又怎樣!”
“乖乖!你們這兩個小鬼,到底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瞥見封啓祥的臉垮下來,展吹浪連忙改口,“咳咳,一定是嵐嵐的功勞,那孩子,我看行!”
對於封啓祥來說,誇他的嵐兒比誇他有用,這不,一聽展吹浪誇喬嵐,他臉上立馬換上一副和風送暖的表情,得意道,“我家嵐兒最是能乾!”
宋真宗在旁插進來,“嵐嵐是朕的義妹!”
“……”封啓祥腹誹道,嵐兒先是我的嵐兒,才是您的義妹。
雖然封啓祥說莊子上種的稻子隻是普通的稻子,但宋真宗還是要求係數上繳,尤其是楊家大莊子產出的稻子,畝產六百斤啊,品質一定錯不了。
皇上親自開口討要,封啓祥不能不給,但白給也是不行的。他趁機為喬嵐要各種好處,如出嫁時,必須按照公主出嫁的最高規格來辦。
喬嵐還想著屯糧屯糧屯糧,完全沒料到封啓祥為了那點兒虛禮把糧食都充公,包括她那一份,誰讓兩家的糧食都藏一個地方了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怕狼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