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的空間還有一個更為強大的功能,那就是可以存放活物,這也是蘇小苑的空間所不具備的。喬嵐冷笑了一下,為顧明洋的目光短淺而默哀了一下,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顧明洋知道自己的空間可以存放活物,會是怎樣一個嘴臉,估計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將自己帶在身邊,以便關鍵時候躲進去保命吧。
空間升級後,喬嵐已經收手,正打算去收集一些禦寒衣服,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情誼抵不過背叛……一顆子彈打進了她的小腹上,前方,綽綽約約遠去的身影正是蘇小苑……是她高估了人心和人性……
隨著血液的流逝,喬嵐隻覺得自己的靈魂正在慢慢脫離自己的身軀,她有點自暴自棄了,畢竟活著太難太難了,而且她也找不到一絲生機,外麵喪屍橫行,她卻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不但缺衣少食,還身負重傷,死不失為一個解脫。
突然間,喬嵐又想到了姥爺,那個年輕時曾被人稱為商業巨子,卻因她母親身亡而提前退休,並一心一意教養自己長大的老人家:姥爺至今生死未卜,我怎能就這麼認命了呢。我可是華擁之的外孫女,不能丟他的臉。
仿佛找到了生的希望,喬嵐不再坐以待斃,她轉身進入了空間,摸了件還算乾淨的衣物用來包紮,可是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喬嵐不知道,在她昏迷在自己空間裡的時候,隻剩半條命的肖遠被她父親的巡邏兵找到並救活了,而她父親則親自帶兵追著他們蹤跡而來,另一邊,一隻看起來老邁但眼冒精光的高級喪屍也正鍥而不舍的趕來……
喬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了鼎沸的人聲:得救了嗎?
“拉出去是屎你坐回去給我試試!!!人都抬出門了,還想抬回來,沒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如今生是你們黃家的人,死也是你們黃家的死鬼。我告訴你們,彆讓她死在這兒,壞了咱村的風水,爛下水的賤貨……”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連珠炮彈似的罵出一長串粗俗不堪的詞彙,與之對罵的雖然斯文一點,但氣勢上卻沒有矮半分,“這門沒進,堂也沒拜,怎麼就成了黃家的人,黃家的鬼啦。咱隻聽過強買強賣強娶的,斷沒有強嫁的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姑娘是天家公主,是侯門女呢。也不看看你家姑娘,進的氣兒還沒有出的氣兒多,一隻腳都踏進閻羅殿了,還好意思給抬出門,我都替你們臊得慌。咋就這麼好意思呢,臉盤這麼大,你們村的水井是托你蓋著的吧……”
兩人持續對罵著,越罵越大聲,越罵越難聽,最終兩群人大打出手,場麵混亂不堪。
喬嵐隻能聽到人聲,卻睜不開眼睛,突然一個失重,然後就摔在了地上,痛得她仿佛四肢百骸都扭曲起來,即便是如此,她也沒有動彈,不是她不想動,而是根本就動不了。
為了分散注意力,喬嵐仔細去聽周邊的聲音,通過罵戰的內容和周邊人的補充,她整理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虐童案件:五裡鎮黃員外的幺兒黃從仁自去年摔下馬後一直昏迷不醒,眼看著就不行了,想給他娶個媳婦衝喜。為了那三十兩聘禮,青山村陳家奶奶陳王氏也找了媒婆把老二的大女兒陳月荷的八字遞過去,這麼一算,陳月荷也成功被黃家看中了。八字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陳月荷幾個月前進山拾柴火被凍傷了,陳家也不給看大夫拿病,就這麼病歪歪的沒好,黃家想著如果衝喜失敗,就讓兩人黃泉路上有個伴,到了下麵兒子也有人服侍。誰能料到,衝喜還真成功了,昏迷了一年多的黃從仁居然醒了,非但醒了,還精神十足,得知父母安排了親事,鬨著退親,要娶就娶表妹李媚,原來他早就與表妹李媚私定終身了,暗地裡山盟海誓,非親不嫁,非卿不娶。如此這般,抬著陳月荷的花轎才到黃家大宅門前就原路返回了,到了青山村三岔路又被收到消息的陳家人給攔了下來。
聽了一段精彩分層的評書,喬嵐默默為那個叫陳月荷的女孩點了一根蠟燭,但慢慢的,她整個人就不好了:不是末世了嗎?!黃員外是怎麼什麼意思?!三十兩聘禮是怎麼什麼意思?!衝喜?!退親?!花轎?!還有還有,那什麼表妹,近親結婚不是禁止的嗎,也不怕生出個畸形兒?!
喬嵐覺得自己本應理解那些是什麼意思,但她又不是很懂到底是幾個意思,思來想去,本就不清晰的腦子更加混亂了,加上周圍鬨得慌,於是一個暈眩就又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