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遠遠的,張地主的管家騎著一匹矮腳馬飛奔而來,“老爺,大事不好啦!”
老管家下了馬還沒站定,就被張地主一腳踹在地上,“你家老爺好著呢,你個短命鬼,敢咒你老爺我,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不是……不是的!老爺……是西岸,西岸不好啦。”老管家氣還沒喘勻,說話也一節一節兒的。
“他們不是在砍樹嗎,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張地主如此關注西岸,如今肯走開,過來查看地盤就是覺得西岸暫時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現在……現在不砍樹,改……改挖地了。”老管家氣喘籲籲地說。
“挖地?!這麼快就挖地了,搞什麼鬼?!那樹呢,砍一半就不砍了?”
“聽他們說那樹都已經砍完了!”
“胡說八道,大大一千多兩千棵樹,一百個人,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砍完,這才過去四天,怎麼可能砍完。你哪兒打聽來的假消息。”
“真的,確確實實是真的,老爺!這事兒都傳開了,馮家那幾兄弟帶著婆娘孩子一起伐樹,前前後後領了起碼五六兩銀子,按照二三十文一棵算,都差不多兩百棵樹了,您看還有其他那麼多人呢。”
“這也太……”任誰一聽這事,都會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速度啊……
“大家都以為喬家太傻伐樹之後就該築牆了,可他反其道而行,讓人挖起了壕溝,那壕溝據說比人還寬,比人還高。”
“……”張地主如果聽到這還不明白的話,那他就枉為張家家主了。那哪兒是喬家太傻啊,根本就是喬家太精啊。
曆山縣城的縣令大人祝岐山很快也得到了西岸的最新消息,得知除了築牆還有挖壕溝阻野豬這樣的錦囊妙計,他抑製不住大叫了一聲“妙哉!”祝岐山已經能預見西岸的盛況了,土地、糧食、人口……這次,他是真想跟俞大拿的主子見上一麵,再喝上兩杯了。
搖身一變,從喬家大傻變成了喬家太精的喬嵐終於完成了她那本專門講怎麼種番薯的書,她細心製作了封皮,畫了一隻醜醜的番薯,然後描畫了好多遍,覺得能把標題寫好了,才及其認真地寫了兩個字“薯願”。
晚上,俞大拿回來後,喬嵐把這本《薯願》鄭重地交給他,俞大拿接過《薯願》,看到上麵的畫著的什物,要不是那個“薯”字,要不是喬嵐跟他說過這本書,他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上麵畫的到底是什麼玩意,更不會聯想到這就是他有幸見過幾麵然後被種進大缸裡的的番薯。
俞大拿穩定心緒翻開《薯願》,看到上麵的字,他眼角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雖然他隻是在小的時候上過兩年學堂,但憑良心講,他從未見過寫得如此扭曲的字。他就不明白了,小姐能寫這麼多字,說明她是識字的,可是這字卻寫得這般難看,委實令人納悶。
俞大拿收好書,淡定地說了一句,“小姐得空應該多練練字!我告退了。”
喬嵐很想叫住他,告訴他,其實她的字很不錯的,自己隻是不習慣用毛筆寫字而已,可是她能嗎?很顯然,她不能,所以隻能含冤不雪了。
次日,俞大拿依舊是早早起床,洗漱好,然後拿上章娘子留的早點出門,昨晚喬嵐說要用方小勇,故而今天他自己去西岸。
西岸的壕溝挖得很快,在馮大郎和盧二叔的步步緊盯之下,勞苦大隊挖壕溝挖得那真叫一個一絲不苟啊,不小心塌下一塊,還會鍁上一鏟子泥補上並拍嚴實了,真真做的得跟那示例似的。
經過昨天一天,俞大拿對馮大郎和盧二叔的監工工作很滿意,今天也就放手讓他們獨自負責了,今天他守在遙水河邊,指導擔泥過來的人均勻點兒倒泥,免得一個不注意,遙水河西岸就多了幾座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