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幾天,他來了一趟,就把狗留下了。那狗也不乾彆的,專門盯著陳大頭和三癩子,看到都吠個不停。”
“小狼現在呢?”喬嵐想見一見那隻異常有靈性的狗,她本身是非常喜歡狗狗的,上一世因為姥爺對狗過敏,她沒有養。
“進山找吃的去了。喬公子,那天壞您壕溝的人很有可能是趙地主安排下來的。”
“消息哪來的?”
“一次陳大頭和三癩子不小心說漏了嘴。”老乞丐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隻是尚未證實他們是否渾說。”
“嗯,好!此事不用特地去追究,碰上了問兩句即可,你們好好守著西岸吧。”喬嵐說完就要走開,老乞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開口,目送喬嵐離開。原先帶喬嵐過來的兩個乞丐湊了上來,“老乞頭,你不是說隻要咱好好乾,喬家就會留下咱的嗎?你剛剛怎麼不問問?”
老乞丐搖了搖頭,重新拾起地上的籮筐,“彆急,咱做的事,喬家心裡有數。好好乾就對了。”
馮大郎他們已經開始撒種白菜種子了,他估摸著所有的種子可以種滿七十畝,還剩下五十畝。喬嵐心裡有一杆秤,剩下的地,她自然不會荒廢,但還沒有到用的時候。喬嵐正在巡視的後,俞大拿提醒她趙地主過來了。喬嵐回過頭來,看到趙地主已經過橋了,看他如入自家地盤一樣閒庭漫步,她估計,要不是葉飛天和方小勇恰好在橋邊並攔住了他的馬車不讓過,他會直接坐車過來也說不定。
趙地主最近的心情糟得不能再糟了,起因皆在他腳下的這塊土地上。
前天,他大發雷霆了一回,決定好好探一探喬家的底細,結果,送去帖子被退了回來,當晚,他又摔了整整一個博古架上的物件才平息下來。
昨天,喬家的消息又傳開了,他一聽說喬家花錢買泥土,第一反應不是嘲諷,更不是暗爽,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如今在他眼裡,喬家少爺或者說在喬家少爺背後出謀劃策之人多智近妖,每一個怪異的舉動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昨晚,趙地主翻來覆去想了一宿,都沒能猜出喬家買泥土的深意。
今天收到消息說喬奕到西岸去了,趙地主趕忙過來,他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見一見喬家少爺,看看這喬家少爺到底何方神聖,是否長了三頭六臂。
趙地主逐一踏上西岸,的確閒適得仿佛逛自家後花園一樣,但很快,他的眼珠子都差點被他瞪出來了,這是西岸?這是荒廢了十幾年的西岸?這是他屢戰屢敗,眼饞而不得的西岸?說好的荒地呢?說好的寸草不生呢?眼前這片肥沃的黑土地是怎麼一回事?
事實上,西岸的變化之快,遠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除了喬嵐和已經有心裡準備的俞大拿等人。很多人都以為,就算喬家挖溝渠阻攔了野豬的侵擾,真要把西岸這片荒地變成田地,起碼也得三年時間。這也是為什麼豈國賦稅製規定開荒免三年稅。
趙地主終於明白喬家買泥的深意了,也正因為明白了,腦子裡反而暈眩,當他看到喬少爺竟真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郎時,一時間更加暈眩了,其實他一早知道喬家如今主持五裡鎮這邊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公子,但百聞不如一見,他這會兒才真真意識到這年輕到底有多年輕。他不禁想到自己最小的兒子趙勝才,也是這般年紀,整日隻知道風花雪月,一點兒正事不乾。
喬嵐笑盈盈地向趙地主作揖,“趙老爺,久仰久仰!不知您今天特地過來,有何貴乾?”
“你……”趙地主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曾想過,等西岸砸在喬家手裡的時候,他就高調出現,把西岸接手收歸自用,喬家還得對自己感恩戴德,如今這已然成為奢望,西岸的變化就連他都歎為觀止……他無話可說,喬嵐繼續笑盈盈地地看著他,好似在等著他回答似的。
趙地主嗬嗬乾笑了兩聲,“路過,路過……老夫新近聽了諸多府上的消息,著實好奇得很,想與喬公子見上一見,不想喬公子竟如此忙碌,沒空應老夫的帖子。如今這麼一瞧,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喬公子年紀輕輕,就將這片土地打理得如此井然有序,令老夫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