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情跟你們瞎掰扯的機會不多,還請你們趕緊把銀子還來,把人領回去,過期不候!”
“喬……喬公子,你家大業大……”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很不厚道地笑了,“哈哈……”
喬嵐也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陳王氏,直把她盯著頭皮發麻。
“你這麼說,是打算不還銀子,還把人領走的意思?讓我人財兩空?”
“她……她們有……”那些赤金頭麵,怎麼說都值好幾百兩呢。
“她們淨身入我喬家,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喬家的,沒有用我的銀子還我的道理。”
“銀……銀子……”陳王氏剛想說銀子沒了,旁邊默不作聲的陳生華連忙出聲,“娘,兒子要花兒。你手裡還有銀子是不是,一定有,兒子求你把她贖回來吧。花兒孝順又聽話,最是賢惠不過了……”陳生華滿腦子都是昨日的驚鴻一瞥,到現在還做著儘享“齊人之美”的美夢呢。
喬嵐一聽,也是,七兩銀子湊一湊還是能湊出來的,或是有心之人攪局,為了以防萬一……
“哦,還有,梁娘子剛進喬家那會兒,前後病了幾回,看病買藥吃補品,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兩,這個也一並還來。”喬嵐並沒有要多,初初那會兒,梁毛花的身子很虛,的確費了不少功夫,用了不少補品,才調理回來。
“一百五十兩!!!”一口鮮血湧喉嚨,差點噴出來,被陳王氏硬是咽下去了。她一個子兒都不會給,更彆說一百五十兩。陳王氏故伎重演,再次哭天搶地哭天搶地,“天哪,為富不仁啦,黑心肝啦,看個病,一百五十兩……”
喬嵐清楚明白地說,“有問題,找濟仁堂的金大夫,銀子是他收的。”
旁邊有人附和說,濟仁堂看病買藥最為公道,絕不會亂收錢,而且金大夫在五裡鎮是數一數二的大夫,很有威望,誣陷他坑錢,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活膩味了。
喬家內院,梁毛花因為腳傷還躺著床上休養,她對於外麵的風風雨雨一概不知。
陳月牙坐在院內的小亭子裡,旁邊守著劉嬤嬤和寶珠。
俞小蝶和寶玉輪流出去門口處探聽,然後回來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陳月牙幾次起身想出去,去告訴陳王氏和陳生華彆再癡心妄想了,她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賴上喬家,絕不會回去陳家,絕不會給他們一個銅板,但都被劉嬤嬤給勸住了。
“主子能應付,二姑娘何須多此一舉。二姑娘身上到底流著陳家的血脈,不可對他們太過。”
“我咽不下這口氣。”
“狗咬你,你還能咬回去不成。”
“劉嬤嬤,你說得對!我一出去,就落了下乘。我不在乎彆人怎麼說我,就怕累了喬家。還是交給三哥吧!”
寶珠插嘴進來,“二姑娘稍安勿躁,奴婢看主子這一回是鐵了心要整治他們一番。經過這一回,他們也許就不敢再打您和梁娘子的主意了。”
寶珠這一句話無疑是引火燒身,劉嬤嬤恨鐵不成鋼,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你是故意的吧。你還嫌不夠亂,上趕著給人把柄纏上來。儘給主子惹麻煩。今晚不許吃飯!!!”
“啊!!!”對於寶珠來說,最為殘酷的懲罰便是不給吃飯。她淚眼汪汪地看著陳月牙,“二姑娘,奴婢知道錯了……”
她這虎背熊腰的身軀,這不適合用來撒嬌,能讓人如墜冰窖。
“劉嬤嬤,算了!寶珠也是為了給我和我娘出氣。”
“也就二姑娘心軟。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謝過二姑娘!”晚餐保住了,寶珠又歡快起來。
“……”陳王氏不敢再嚷嚷,她也知道今日是沒法完全如願了,於是退一步,“陳月牙呢,我要見她,讓她出來見她奶和她爹。不然我就讓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她個小賤人,不孝不悌,我看誰還敢娶她。”
喬嵐的態度,一直不慍不火,讓陳王氏誤以為她脾氣好,但很遺憾,喬嵐的耐心已經告罄。她一鞭子抽過去,抽在陳王氏跟前的地上,啪的一聲,留下一條很深的鞭痕。
“你……你……”那一鞭沒有抽在陳王氏身上,卻抽到了她的心裡,霎時把她全身的氣焰給抽沒了。
“你是何身份,對我大呼小叫,給點顏色就開染房,蹬鼻子上臉。彆說你們陳家薄情寡義把人賣了,還寫了斷絕書,就是沒斷,我真金白銀買下她,她就是我的人。你們如若再對我的人糾纏不清,就休要怪我……”喬嵐黑著臉,一字一頓,“仗……勢……欺……人。”
喬嵐的臉色太可怕,陳王氏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