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試著轉動轉盤,發現轉盤的轉動非常平滑,而沒有聲音發出。
她對著桌子愛不釋手,這哪裡是桌子啊,簡直是藝術珍品,真恨不得直接留下來算了。
“這得賣個什麼價兒才合適啊?”
林木湊近喬嵐小聲說,“本來師父說三千兩起,價高者得,但前幾天有個人找來,留下了一萬兩!過後的競價,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林木淡定到,這要是以前,這個價格能把他直接砸懵,但在運作還珠匣時有了前車之鑒,加上這桌子也的確很了不得,如今也沒有什麼接受不能了。
“啊,好!好!”太貴了,買不起啊。
也不知是看懂了喬嵐的神色,林木補充到,“半個月後,多有第一批回旋圓桌會借到五裡鎮北上,到時候喬公子可以去選一張中意的。桌王還要做展示,真不能給您。”
“……”喬嵐啞然,不好意思地低下身子去摩挲桌子上的雕刻:難道我對這桌子的意圖表現得這麼明顯?
碼頭那邊來人催了,桌王再次被拆分開來運去碼頭。林木又與喬嵐再客氣一會兒才離開。
林木離開後,喬嵐看著時間還早,就抬抬腳,往對門去了。不管怎麼說,人家借人給她使,她得有所表示不是,當然,她絕不是多來打探消息的,但如果順便知道點什麼就更好了。
封啓祥最近都在練劍。
他武功儘失三年多,身體羸弱,隻能有力無氣地順著記憶深處的招式耍動。不管有沒有效,他都沒有停止,反而越練越勇。
封啓祥手上的繭子早兩年已經褪儘,這段時間,他的手被磨得血肉模糊。一乾老奴忠仆心疼不已,但他一聲不吭,抹藥包紮之後繼續練……
周長樂被喬嵐帶進門,帶往內院。內院裡正在練劍的封啓祥隻瞥了喬嵐一眼,卻並不搭理,繼續自己的動作。
喬嵐自顧自地在一旁石椅上坐下,就跟封啓祥到喬宅時那樣自在坦然。然後笑盈盈地看著封啓祥耍賤……哦不,是耍劍
封啓祥竭儘全力忽視旁邊那灼灼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劍上,想讓它按照既定的套路行走,但慢慢的,他的注意力卻放在怎麼讓自己的姿勢更加流暢,劍風更加銳利,換句話說就是怎麼耍更帥氣,結果他的腳步理所當然地淩亂了,緊隨著,連招式都亂了……
“額!”就連喬嵐這個功夫小白板也看得出來封啓祥的異樣。
封啓祥在喬嵐愕然的視線中收勢,隨手把劍扔過封一,然後走到喬嵐身邊做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何事?”
“額,那個……”喬嵐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他,“你身子才好,要悠著點才是。”
她的話非但沒有安慰到封啓祥,反而令他更生氣了,這不,正用他一雙美目狠狠瞪著她呢,大有你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
瞪什麼瞪,就你那張臉,再怎麼瞪,效果也得打折。喬嵐很識時務地決定翻篇,“我此去昌州,給你買了一些手信,這不,特地給你送過來了。葉飛天!”旁邊的葉飛天把手裡的匣子放在石桌上。
封啓祥鄙夷地看著那個匣子,“什麼玩意?”
喬嵐打開匣子,裡麵分開十個小格子,每個格子裡放著一種果脯。喬嵐買的果脯是一袋袋裝的,給封啓祥時為了好看一點,才用上了這麼一個精致的匣子。
“你也忒摳門了吧,送這麼些破爛玩意。”封啓祥嫌棄得不行,他嫌棄歸嫌棄,手還伸向匣子,要那果脯,喬嵐啪地把匣子,差點夾到他的手,“不要算了,以後去再給你尋彆的吧。葉飛天,回去。”
葉飛天得令,正要把匣子抱走,封啓祥已經眼疾手快地把匣子壓下,“既然送人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給我送東西,說吧,有什麼事?”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喬嵐也不拐彎抹角了,開誠布公道,“我這一趟回來,發現氣氛有點不對,你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那隻是我的錯覺?”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喬嵐打開匣子,專挑最貴的核桃乾吃。
封啓祥一目不錯地看著喬嵐,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破綻,然而,喬嵐表現得很坦然,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看起來就是一個有點點疑惑,正在求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