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讓小爺來給你喂喂招,我這凡人倒真要見識一下你這仙子的厲害了!”
說著,紫衣翻飛,鐘離笙欺身向前,竟與施宣鈴在這鳳樓中纏鬥起來。
他眉眼含笑,衣袂如風,招招卻皆點到為止,並未使出全力。
施宣鈴還不曾真正與人對過招,雖有令人望塵莫及的天賦,可畢竟缺乏實戰經驗,習武的時日又不長,沒多久就被鐘離笙瞅準個空當,一把扭住了雙手,將折扇奪去了不算,還把她牢牢圈在了懷中。
“怎麼樣,小仙子,我這凡人也不賴吧?”
鐘離笙長眉一挑,笑得頗帶幾分痞氣,他比施宣鈴高上許多,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將她這般反手扭住,竟是叫她一動也不能動彈。
兩人近身相貼,皆渾然未覺這姿勢過於親密了,倒是走下樓的全叔撞了個正著,脫口而出道:
“喲,這怎麼還摟在一塊了呢?”
施宣鈴與鐘離笙這才一激靈,兩人急忙分開,全叔卻還拿眼睛往他們身上不住轉悠,似笑非笑地哼道:
“你這丫頭到底是要嫁給誰啊?才多少時日啊,這就換了個新郎?”
“全叔你……你瞎說什麼呢!”
施宣鈴將一縷亂發彆到耳後,走到櫃台前,耳根微微泛紅,卻還一心記掛著要見鳳樓主人的事,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怎麼樣,全叔,你們當家人都說了些什麼?他是不是願意收下這些碧海水紋錦,做我的生意,見我一麵了?”
全叔摸了摸胡須,看了眼櫃台上的碧海水紋錦,又抬眸望向一臉期待的施宣鈴,清清嗓子,慢悠悠地開口道:
“我們當家人發話了,要做你的生意也可以,但有一個要求,你若能完成,便能上第九層去見他一麵,怎樣?”
——
山道蜿蜒,越無咎與楓舟公主行至一半時,卻忽然聽到暗處傳來聲響。
兩人皆是習武之人,聽覺格外敏銳,又對周遭危險何等警覺,當下對視一眼,相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借著草木的掩護,慢慢朝著那聲響處靠近。
“你這個狗雜碎,給你臉不要臉,天天領著那幫罪奴鬨事,怎麼,想造反啊?”
隔著茂密的草叢,越無咎與楓舟公主屏氣凝神,竟撞見幾個官兵正拽著一個渾身是血的洗玉奴,一邊瘋狂毒打著,一邊惡狠狠地罵著:
“怎麼樣,沈千鈞,你骨頭不是很硬嗎?不是不肯朝我們兄弟幾個下跪嗎?這回就打得你心服口服,讓你狠狠長個記性!”
沈千鈞?
越無咎眉心一蹙,這名字聽起來有幾分耳熟,他正思量間,那為首的官兵又是一腳重重踹去,那身形高大的洗玉奴跌跪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水。
這個踹人的官兵越無咎倒是認了出來,他是負責看管礦區的瞿兵長,平日裡對他客客氣氣的,一口一個“世子”地叫著,可卻沒想到,他私下裡竟會是這樣一副凶神惡煞,欺壓罪奴的醜惡麵孔!
“怎麼,你不是很能打嗎?站起來啊,軟骨散的滋味不好受吧?瞧你平時橫成那個樣子,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中郎將嗎?你如今不過是礦區裡服苦役的一條狗,還敢呲著牙衝人亂吠呢?”
越無咎眼皮一跳,在聽到“中郎將”這三個字時,他終於記起,自己的確是聽說過這個“沈千鈞”的!
他在礦區挖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