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將報紙疊好,小心放進衣服的口袋裡麵。
此時,還不是去深入研究這些的時候。
得先要將某個討厭鬼送走先。
聽到了老丈人的招呼,丈母娘已經在前麵跑了,陸陽也不得不拉起新婚妻子的手開始跑了起來。
等到眾人來到候車室最裡麵的某個地方,發現殷明珠果然在這裡,披頭散發的踩在椅子上,整個人縮成一團,懷裡麵抱著自己的書包,緊張又惶恐的戒備著周圍所有人。
看來應該沒少吃苦頭。
就這副鬼樣子,也難怪老丈人剛剛轉了半天都找不到。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你爹。”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成為這個樣子了,你的同學呢,你昨晚還在跟娘說,伱有同學會來送你的啊,人呢,怎麼都不在?”
殷老漢隻顧著安慰閨女。
馬秀蘭隻顧的上哭。
陸陽眼神掃過四周,發現已經有人在撤了,至少起碼有四五個,鬼鬼祟祟,臉上也臟兮兮,讓人看不出來真實年紀,眼神像財狼惡犬一樣不時往這邊打量,見到目標身邊已經圍滿了親人,知道很難再有機會,此時已經在轉移目標,很快就已經全都混進了周圍旅客的人群。
陸陽也就這麼看著,並沒有阻止他們。
這個時代有太多的意外。
稍有放縱,就有可能丟掉的是一條人命。
像這種敢於鋌而冒險作奸犯科之人,有個什麼彈簧小刀,三菱匕首,這些正常人在這個年代出遠門都有可能會備的防身武器,出現在這幫人身上,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且也特彆大膽,稍有衝突,就敢拿出來往人身上要害地方紮,而且隻要紮完就跑,等混進人群,在這種人多且流動性極大的車站附近,在這個年代連想要破案都非常難。
陸陽心道:自己隻是重生,可不是刀槍不入。
而且再說了,他也還挺喜樂看到,殷明珠這個蠢女人吃一點苦頭,反正是在車站內,最多對方也就圖她包裡的學費,總不至於圖她這人?
除非她蠢到,跟對方走,主動離開人多的車站。
嗬嗬,真要有那麼蠢,那也是活該。
陸陽這邊看著笑話。
在經過一通安慰以後,殷老漢與馬秀蘭這一對老夫妻,也終於從殷明珠這大閨女嘴裡麵問出來了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原來,還真讓陸陽給料中了,這蠢女人差一點,就讓人連人帶行李給全都騙走了。
而且還是明騙。
起因是她的幾個玩的好的同學,先是說好了來送她,陪到她直到她上車,可是又都反悔了,而且還都埋怨她。
說她,既然買的是下午六點以後的火車票,這都快要到晚上去了,那乾嘛要聯係她們,讓她們一大早就來送人,且不說餓一天,吃的喝的都要用錢買。
好,你說你殷明月請客。
那治安呢?
改革開放後八九十年代交接的這個時代,而且還是大晚上,而且還是治安最亂的火車站,你讓一群花季的女學生,騎著自行車,從這火車站,黑燈瞎火的慢悠悠往還不知道有多遠的家裡麵趕?
正常人都會覺得瞎搞吧?
可能是殷明珠沒有想那麼多,但是她的這些同學,尤其是女同學,卻不得不都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也是幸好了都還算聰明,沒有犯傻,知道還應該要趁著天黑前回家。
不然,真等送完了殷明珠,外麵都已經天黑了,恐怕就都隻能等著家中父輩,或者兄長們來接她們回家了,到時候就是擾的另外更多家庭的雞飛狗跳。
殷明珠就這麼落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