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哐當...哐當......”
去申城的火車正在出發。
陸陽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已經看不到在窗外來送行的妻子在向他揮手道彆時那依依不舍的身影了。
過了城區,窗外是連綿的山脈,或是偶爾一片金黃的稻田。
從未出過遠門的大堂哥陸有仁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因為是硬座,三人又剛好一排,陸陽想了想,乾脆和大堂哥換了個位置,讓他看個痛快,自己則和大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禁都回想起三天前那驚險的一幕。
當時要不是老爺子端著獵槍出來,差點會出大事。
那幫混子一看就是經常打架鬥毆,都已經在開始找家夥,大軍傷了他們的人,不分出個好歹來,誰是天王老子,雙方不送幾個人進醫院,這事肯定完不了。
而等老爺子端著獵槍出來後,這一起衝突立馬就結束了,但也差一點出了人命。
用老爺子當時的話來說,就這幫混子,敢到他家裡麵來鬨事,但凡隻要投降慢一點,蹲下來的姿勢不對,他就把他們全突突了,用他一條老命抵這麼多條狗命值。
陸陽分不出來真假。
但看老爺子當時殺氣騰騰,而那幫混子一對上老爺子的那雙眼睛,連尿都嚇了出來,還真不好說。
“大軍,咱們先輪流睡覺吧。”
這一趟火車到申城需要整整一天一夜,接近31個小時,到肥城站提前下車,也需要至少接近20個小時。
沒有人能真頂的住這麼久不分神,也不睡覺,而分開時段來休息,也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陸陽看大軍的眼睛裡麵有血絲,知道對方這幾天肯定沒睡好,本來是想要讓大軍先眯一會兒。
但是大軍卻搖搖頭,瞪著一雙眼睛警惕瞪著過往的行人,“我不困,陽子你要困了你先睡,我先看著行李,上下車的人太多了,走動的人也多,又擁擠,正是行李最容易失竊的時候,我們老班長就教過我們,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閉眼,寧願實在困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比現在才剛上車就睡的好,這樣至少能表示你有足夠的警覺,能讓竊賊們儘可能的遠離你,不把你當成下手的目標。”
說的還挺有道理耶。
陸陽點了點頭。
其實這種方式說白了就是靠氣勢來唬人,但也隻適合孤身一人出遠門。
陸陽笑道:“行啊!大軍,你還是個行家,那我們這一路上的安全可就靠伱了。”
說罷給了對方一拳。
這個時候的大軍,需要的就是肯定,而不是去糾正他。
“你的這一身腱子肉也挺硬的。”
陸陽見他的這一拳,就跟在瘙癢似的,打在大軍的手臂二頭肌上,不僅沒有能弄疼他,反而是自己的拳頭像砸在石頭上一樣。
咧了咧嘴。
哈哈大笑道:“改明兒有空我也練練,你多教教我。”
自己這身莊稼把式,果然不如當兵的一身結實。
也不再矯情。
趴下來就睡,沒過多久,強迫自己睡著的陸陽竟然打起呼嚕來。
他也算想明白了。
不管是在看風景的大堂哥,還是現在正警惕的盯著來往過道行人的大軍,兩人今天白天算是沒法睡了,就這股新鮮勁頭,還有緊張勁頭不過去,即使是想睡也肯定睡不著。
晚上呢?
晚上怎麼辦?
過道裡沒有了行人走動,可不代表就已經很安全,還得需要有人值夜,保證清醒才行。
最後得出:那個人也隻能是他陸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