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為何我那婆娘,一天才能做八九套衣服,掙個一塊七八毛錢,一個月也就四五十塊錢頂天,還整天人五人六的現在,以前都是她給我端洗腳水,現在居然都敢讓我給她端洗腳水。”
“嗨,那是你家婆娘太懶了,你也懶,知道我家那口子是怎麼做衣服的嗎?現在基本上都不乾其他活了,就每天坐在縫紉機上,洗碗啊,洗衣服啊,燒飯啊,這些都歸我乾,還有剪線啊,翻蓋啊,幫忙整理小料啊,疊衣服啊,這些細碎的零活,要麼等孩子放學回來乾,要麼就也我來乾,看看,這不就效率上來了,不然又得燒菜,又得洗衣服,又得乾家務,再帶帶孩子,女人一天下來,又能在縫紉機前乾多長時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一個娘們隻要勤快一點,就能掙那麼多呢,原來是一家人都在幫忙乾活,那算了,少掙點就少掙點,反正一個月五六十,省著點也夠花,走,喝酒去。”
一樣的工作,不同的人,不同的選擇,不同的命運。
上槐村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都在說改革開放。
可改革開放了十幾年,這個小窮山村,還是以前的那個小窮山村。
直到今年,陸陽把製衣廠開起來,仿佛一夜之間,改革之風,突如一夜春風來,家家戶戶都享受到了它的紅利。
這裡的每一天,都在變得不一樣。
茶山。
不可避免的,也受到了影響。
此時,幾個鎮裡的股東,其中以寶哥與光北哥為主,正在關起門的密謀。
“現在的進度有點慢了。”
“這樣搞不行,之前我們就已經探明了,這個地方的煤層很淺,隻需要掀開上麵四五米的土層,下麵就全是泥煤,這是一錘子買賣,我們得要快,而且還要準,儘可能的在最短的時間裡多挖,所以工人不夠,車也不夠,還得至少再買兩輛大卡車。”
“那貸款吧,我有門路,用這茶山做抵押。”
“工人呢?”
“為什麼去年報名的那麼多,今年卻隻招了這麼一點工人?”
“咱們給的工資太低了,而且讓他們乾的活,也不是之前說好的種茶樹,整天就是在讓他們挖土,敲石頭,把土和石頭都運出去,很多人都在抱怨這活太累人了,比下地乾活還累。”
“什麼玩意?一群泥腿子,有工資領就不錯了,還嫌工資太低?”
“寶哥,現在出了一點情
況,那姓陸的,最近也在村裡開了一間製衣廠,聽說開的還蠻大,找了好多村裡的婦女給他打工,據說有的一個月能掙百八十,她們家的男人都不用乾活了,就伺候好媳婦就行了。”
“操,怎麼哪哪都有那姓陸的,他堂弟呢,還是不肯跟我們合作嗎?”
“那小子之前本來已經動心了,但和馬老三又鬨翻後,這次是鐵了心了不再和咱們合作,據說他們下槐村,這次也在那姓陸的小子製衣廠的招工範圍,兩口子最近正湊錢,找他老丈人買了老丈人家的二手縫紉機,舔著臉又去給他的堂哥製衣廠做衣服去了。”
“我操,這小子也真是個人才,那麼逼他當眾下跪,還能厚著臉皮去掙這慪氣錢,換我臨死不屈。”
“行了,不提這小子,既然拉攏不了,那就算了,對了,他不是有個小舅子?整天跟著我們蹭吃蹭喝,還認了你當大哥,那就他了,找他便宜點賣他點茶廠的股份,然後讓他跟馬老三一起來將來替咱們頂雷。”
“這……行吧。”
“工人的話,不夠就加錢,反正也沒多少活乾了,等見著了煤層,咱們就開始封山,對了,我讓你買的大狼狗呢?”
“已經在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