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笑道:“說反了吧?你們膽子才是真大。”
看看周圍環境,敢在這堵著人威脅的還真不多。
而這領頭的黃毛卻不以為意:“陸老板,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代表我老板來的,我老板他讓我來勸勸你,下次陸老板來進貨,最好把招子放亮一點,什麼人的貨該進,什麼人的貨不該進。”
領頭黃毛又看了一眼陸陽與龔平安身邊的紙箱。
突然剛才想要踢箱子的那條腿的小腿骨又一陣抽疼。
隻好放棄了,老板說的恐嚇之餘,將他們的這批貨都踢爛了的好主意。
又見陸陽隻是笑了笑。
好像沒怎麼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於是咬了咬牙,繼續又威脅道:“哼!這次算陸老板你走運,我們老板說了,隻讓我們來給你一個警告,下次陸老板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不是每一次,地點都是在這火車站,公安朋友們也都在,你要再敢去找陳冠他們進貨,哪怕是隻拿一台機器,一盒錄像帶,那就最好祈禱彆讓我們在外麵堵到你陸老板,否則……”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猙獰的麵孔。
背後有小黃毛,也很知情知趣的遞上了一張紙條。
領頭黃毛接過後,本來是想往陸陽臉上丟,但看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又虎視眈眈的龔平安之後,就又小心的將紙條疊好,放在陸陽旁邊的座椅上。
“待會把它撿起來,這是我們老板的電話,下次記得來申城打我們老板的電話,找我們老板拿貨也是一樣的,至少比找陳冠他們拿貨更安全,對不對?”
也不等陸陽回答。
“行了,那我們先走了,兄弟們,撤!”
領頭的黃毛一聲招呼,帶著幾個小黃毛,意氣風發的來,然後就又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陸陽卻高興不起來。
眼神撇了一眼,旁邊座位疊起來的紙條,伸出手去屈指一彈,讓對方飛進了自己腳旁邊的垃圾桶。
這個想要強買強賣的盜版碟老板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申城的地下盜版碟市場果然亂象叢生。
幾天前,杜曼妮那漂亮小妞還在說,這幫家夥為了搶生意,已經都搞出了人命,之前還認為未必可信,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陸陽自己倒不為自己擔心。
他下次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買點錄像機,盜版碟,也就是玩票而已,除非真的生意很好,還打算要開分店。
不過那時,也不一定就非得要來申城。
真正的盜版碟最大的地下市場,應該是在更靠近香江的鵬城,陸陽完全可以避開這申城,去鵬城拿貨。
但是,這幾日認識的那些還算對口味的朋友們,冷酷的刀疤青年,電子達人社恐自閉青年冠軍哥,上班能風騷下班能清純的杜曼妮。
上車前。
陸陽不禁為他們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不過又能怎麼辦?
他也隻是凡人,鞭長莫及啊!
隻能期待下次來,能夠聽到點好消息,而不是壞消息。
……
“無法無天。”
“這幫人簡直無法無天,我早就說過了,不能把他們招惹到村裡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
上槐村村支部。
老村支書拍的桌子正大發雷霆。
“意外而已,我想不隻是我們,他們應該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相比起老村支書的暴怒,對麵的主任就顯得有些過分冷靜。
老村支書當即有些被激怒了的道:“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拿出解決辦法來,而不是推卸責任,他們招的工人,在給他們乾活的時候出了意外,難道不應該由他們來做出賠償?”
主任淡淡道:“可是按他們的說法,這個村民因為偷懶,之前就已經被他們開除了,是這個村民自己非要跑進去搗亂,然後被石頭砸傷了,本著人道主義,他們已經墊付了100,用來作為這個村民的前期醫藥費,我認為這也沒錯,接下來的處理,更不應該太偏袒村民,免得寒了人家投資人的心,一旦撤資,那可就要落得一地雞毛。”
老村支書怒不可遏:“放屁,他們這是想威脅我們嗎?
這好端端的壯勞動力,去給他們乾活,在乾活過程中被大石頭硬生生的壓斷了腿,就這還能狡辯說,不是他們的工人,是我們的村民自己蠢的非要進去才被大石頭給壓著的,這能說的通嗎?
這可是一條血淋淋大腿啊!
單隻賠償100塊錢,連醫藥費都不夠,而且這名村民家裡可還有老婆,孩子,老娘,七八口人要養活,沒有了一條腿,你讓他們一家人今後怎麼生活?
這還有沒有王法?
另外,你也彆給我提什麼撤資,讓他們多賠點錢,他們就威脅要撤資,這是把我們上槐村當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麵對老村支書的一番連珠炮質問。
村主任隻是攤開雙手:“這我就沒辦法了,反正他們給出的解釋就是這樣,老支書你要是覺得不滿意,你自己去找他們談,我反正是愛莫能助。”
當初他牽橋搭線,讓這麼一幫人來村裡投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老村支書怒極反笑:“行,那我去說,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