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
對麵正在劃料的陸有義抬起頭來,笑話他道:“若我是你,決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堂弟他又不差錢,給多少我都收下,默默記在心裡就是了,大不了將來還他。”
<b
r>????龔平安沉默了一會兒道:“那要是還不了呢?”
陸有義搖了搖頭,繼續低著頭劃料,然而聲音還是傳的過來:“還不了就不還吧,我剛才說了,我堂弟那人他又不缺錢,像他這種人,缺的隻是忠心耿耿,肯為他赴湯蹈火辦事的人,你信不?”
劃完了一條直線後。
陸有義撐著自己受傷的腿,又走到另一邊。
這次畫的是弧線。
“可惜我瘸了一條腿,不然,倒是很願意把這條命賣給他。”
說完,他又自嘲一笑。
曾經的三堂哥陸有義,本就是一個好勇鬥狠的人,年輕的時候打過的架,比幾個堂兄弟們加起來都要多,不然也就不會那麼勇,明明和隔壁村爭水,自己這邊人少,對麵村人多,寡不敵眾,卻還敢逆衝鋒,企圖將對麵村的人群衝散,以致才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
這次大概也是見陸陽如此看重龔平安,才引起他心底的失落,如果他的腿不瘸……
龔平安看了對麵的三堂哥陸有義半響。
沒有選擇回話。
低下頭來繼續幫他搭把手乾活。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活法,以及內心深處的底線,誰也不能勉強誰。
說起來,打下手這個活,根本就不用龔平安這個陸陽的司機兼保鏢來乾。
這事還得是魏舒姐去年放寒假,來廠裡幫忙,沒去上學之前留下來的習慣,當初的龔平安,是幫著自己的未婚妻乾活。
現在嘛。
不管是他,還是陸有義,兩人都不太愛說話,都是整天在板著一張臉,可偏偏在這整個製衣廠裡麵,就他們兩個待在一塊兒的時候最和諧。
不是朋友,又似朋友。
裁料這個活。
當初魏舒姐是教出了兩個學徒,而每一個學徒出師以後又都各搭配一名普通工人,用來幫忙上料,卸料。
陸有義腿腳不是很方便,更是不可缺少這樣一名幫忙上料卸料的工人。
但幫陸有義打下手的這名工人很有眼力。
每次隻要龔平安回到廠裡,他都會很自覺的將這門活讓出來,自己去乾些其他的活,畢竟這是兩個悶葫蘆,和他們一起待在一起,1+1>2,肯定會壓力山大。
陸陽扛著錄像機回到了殷家。
一番搗鼓以後。
很快,老殷家的13寸小電視機裡麵,出現了頭像,幾個小人在打架?
播放的是成龍電影。
妻子殷明月原本正在院子裡看書,也被吸引了過來。
“裡麵,是電影?”
她指著屏幕,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意外的驚喜。
陸陽得意道:“怎麼樣?你男人厲害吧?”
“這就是我從申城買回來的錄像機,這玩意可不像電視機,電視機裡它放什麼,咱們隻能看什麼,還得忍受它漫長的廣告轟炸,現在有了這玩意,咱們是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陸陽又拉開電視機下麵的抽屜,裡麵是一整個抽屜被他擺好的錄像帶。
“你再來看看這裡。”
“驚喜吧?”
“這些都是最新,這幾年最火的港台電影,平時在電視上可是看不到的,媳婦兒,你有福了,哈哈,你老公我打算花幾天時間,陪你把它們通通都看完,全部都消滅。”
陸陽得意的笑聲,並沒有引來殷明月的反感,反而她還把小腦袋也湊了過來,低著頭一盤一盤的翻這些錄像帶,看它們的封麵介紹,當看到自己喜歡的,兩隻水汪汪的眼睛便會咪成一條縫,臉上露出似月牙般的笑容來。
等到了晚上。
殷老漢夫妻回來,見到陸陽與殷明月這一對小夫妻居然在看電影,又是對著錄像機好一陣稀罕,老兩口摸了又摸,研究了半天,不明白它這麼一個小小的玩意,怎麼連上了電視機以後,就能放出那麼多精彩的畫麵出來。
陸陽於是隻能又充當了一次解說員。
拉開抽屜,翻出裡麵的一抽屜錄像帶,對著老丈人還有老丈母娘道:“這些才是用來儲存那些精彩畫麵的,你們摸的那個隻能算做是存儲這些精彩畫麵的轉化器”
他也不是很懂。
但用來唬老丈人老丈母娘夠了。
另一邊。
搬回去一台錄像機的殷壯壯,情況也和陸陽大致差不多,狠狠在自己的老爹,還有娘老子麵前露了一次臉。
就是他的技術不怎麼樣。
放著放著,有時候遇到了卡帶,連最基本的橫置,輕晃,或者把錄像帶拿出來,擦擦帶頭和帶尾,這些簡單的處理都不會,讓抓住了他把柄的老子,又狠狠的趁機嘲笑了他一番。
“就這?”
“嗬嗬,還想開錄像廳,先學學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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