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們先休息,我去找許副市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他手底下的翻譯用用,我之前曾觀察到幾個市國營廠的隊伍裡麵都有翻譯,另外,人家邀請咱們來,不能等到閉幕式,就提前走,也得要跟人家說一聲。”
陸陽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許副市長問問情況。
看看能不能借個翻譯。
或者到時候和同區域展台的市國營廠共用一下翻譯。
另外,回去競爭茶山煤礦重開後的股東,這件事情,也得跟這位領導說一下,說不定還能得到點外援
。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陸陽正準備離開時,剛剛才來到車廂內的走廊。
背後傳來了龔平安的聲音。
已經飛速穿好鞋,走出來,跟在了他的身後。
陸陽扭頭看了一眼這小子:“行,你都起來了,那你就跟著吧。”
這個年代坐火車,有兩個環節容易出事,一個是當你熟睡時,容易丟包。
一個是當你離開座位去上廁所時,擠在擁堵的人群中,穿行於在火車車廂內的走廊,一來容易因為擁擠與人發生口角,產生矛盾,二來還是因為擁擠,容易遇到扒手這樣的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偷走了身上的錢,還有就是兩節車廂的連接之處,這種地方逗留的久了,還容易遭到明搶。
陸陽不怕丟錢,就怕遇到渾人,拿了錢不止,你要敢多看他一眼,他敢給你紮一刀。
那可就真透心涼了,彆懷疑,這種人,這年頭還很多,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無過錯。
龔公平要跟著,他巴不得,哪怕雖然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這裡是臥鋪車廂。
陸陽的邀請函,軟臥車票,都是許副市長給搞定的,難道人家堂堂大市長,南下這麼長時間,還能不給自個也整個軟臥車廂?
自然是不可能。
實際上,市委組織的這次商貿團,其實都是買的臥鋪票,且還都在同一個車廂,隻是不一個包而已,陸陽領著龔平安走不到一分鐘,然後敲了敲一間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許市長,不好意思,打擾了,找您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
許副市長的這軟臥包間,比陸陽那邊的四人包間要高檔一些,屬於二人軟臥包間,隻住了許副市長和他的秘書兩個人,陸陽是知道的,之前上車時,還來打過招呼。
但這回門打開,卻意外的發現,裡麵居然有五個人。
其中有一個啤酒肚中年人,陸陽印象還挺深刻,上車前被許副市長給拉著介紹過,好像是來自市二紡織機械廠那邊的一個大領導。
啤酒肚中年人背後,還站了一個提包的小年輕,大概率也是這中年人的秘書。
除此以外的第三人,是一個30歲左右的青年,戴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陸陽進來時,還邪魅的朝洛陽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扭過頭,聆聽中年人和許副市長說話。
小動作,小婊情,整挺驕傲。
陸陽敢確定,這丫的絕對不是這支商貿隊的人,之前上車前,所有商貿隊隊的成員,包括秘書,還有翻譯以及工作人員,陸陽都見過。他記憶力很好,重生後,最相信的就是自己這雙眼睛。
許副市長見陸陽進來,當即打住話頭,熱情的起身,拉著陸陽向眾人介紹道:“咱們的民營企業家來了。”
“不敢當,不敢當,市長您可彆這樣,再這樣我可就膨脹了,有前輩在,我算哪門子民營企業家。”
陸陽謙虛的連連擺手搖頭。
“那不一樣,陸老板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確實當得起民營企業家這幾個字,況且我雖然癡長你幾十歲,但我是國企的領導,所以在我麵前,你這葉自儒葉老的外孫,可千萬不用謙虛。”
啤酒肚中年人還算客氣。
葉自儒的外甥這個身份,陸陽不曾有大肆宣傳過,但上次來市裡和市國營棉紡織廠重新簽訂訂單時,當晚的慶祝酒席上,不知有意無意,聶副廠長把這個當典故說給了許副市長,許副市長聽後不禁也唏噓不已,為老教授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時對陸陽這個人,態度跟淺的和藹。
還特意敬了陸陽一杯酒,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原來小陸老板,還是半個咱們報慶府市區的本地人,那更應該回鄉來投資了。”
聽的陸陽好似不答應,就都不好意思接對方的這杯酒一般。
這事先表過不提。
早上上火車前,在商貿隊的所有成員集合時,許副市長介紹陸陽給這位市二紡織機械廠的領導時,又把他外公是當初市二紡織機械廠的技術專家葉自儒的事給說了出來。
有了這層關係,對方也就自然高看了他。
“對了,陸老板,我再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外甥,他也是一名私營企業家,和幾個朋友,目前在市裡開了一家勞保鞋廠,你們以後可以多多交流。”
許副市長給陸陽介紹那位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人。
陸陽笑了笑,正準備伸出自己的手。
對方已經先開口道:“舅舅,你介紹的還不夠詳細,我之前是和朋友在開勞保鞋廠,現在我們可不僅僅隻是做鞋,我們已經在準備接下來要進軍服裝市場,所以這位陸老板,不好意思,我們恐怕要成為競爭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