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重新又怒火中燒起來。
既然不是陸陽這裡有問題,那就是那幫人在撒謊,在惡意中傷。
好嘛,生意生意不好好做,自己的貨賣不掉,就全靠惡意中
傷商貿隊的其他企業了是吧?這樣大家都沒有訂單,就打平了是嗎?可這樣受損的是誰?受損的是市裡的形象,是我許昌平的政績,是整個寶慶市境內的七百萬老百姓的生計。
不僅如此,掙取外彙,是國家政策,國家都在鼓勵,不允許任何人為的破壞。
隻在短短的瞬間,許副市長就已經將問題的嚴重性,拔高到了另一個維度。
眼眸中凶光一閃。
但又很快被他隱藏,重重拍了拍陸陽的肩道:“好好乾,不用擔心,隻要你不違反廣交會主辦方寫在明文規定上的條例,出了問題,我都給你擔著,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儘可能的多簽單,為國家掙外彙,明白嗎?”
說完,也不待陸陽做答,扭頭就走,費勁的已經擠出了人群。
陸陽站在台上,看著這位儒雅的中年人去時氣勢洶洶的背影,不禁有些愣了愣神。
很快,又得意的像歪嘴龍王一樣,撅了撅嘴角,嗬嗬,笑了兩聲。
這下有人要倒黴了。
在整個寶慶市,身為常委會裡的一員,又是主抓經濟的副市長,大約也隻有兩類企業的高層,是這位許副市長,不能手拿把掐,當崽一樣的訓斥。
第一類,如二紡織機械廠,這樣的地方央企。
這類企業,屬於國資委在垂直管理,彆說是裡麵的高層,就是裡麵的小兵,任何人,作為地方官員,都沒有權利去插手。
第二類,如國營煤礦,這種大型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地方性國企,輕易裡麵的人事動不得,沒有省裡麵至少能上常委會的大佬點頭,地方上想插手,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水潑不進。
除了這兩類就沒彆的了。
其餘的,哪怕你在企業中,官做的再大,都得要服管,敢不服管,那就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當然是去某個清水衙門養老的準備。
這還得是要手裡麵乾淨的,手裡麵要是不乾淨,嗬嗬……
自己想去。
紀委歡迎您!
許副市長找到了那些找他告狀的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人家惹你們了?他做他的生意,你們做你們的生意,兩不相乾,起什麼哄?
還有,那些台上的女孩子,都是羊城大學的女學生,是花錢請來的,並非是誌願者,你們要覺得他的這些做法有影響到你們展台的生意,把你們的客戶都拉走了,那你們就多學學,人家能請女大學生來幫忙銷售,你們是請不起嗎?蠢的死,滾,都滾,就知道窩裡橫,再這樣,回去收拾你們。”
果然被陸陽猜中了,一個個都被訓斥的狗血淋頭。
且還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
回嘴?
不存在的。
吃哪家的飯,就得受哪家的約束,他們又不是央企,隻是市裡的國企,哪能不聽市裡管著經濟的副市長,這頂頭上司的。
除非腦子被電打懵了,不想乾了還差不多。
許副市長跑回來處理這件事情,不可謂不快。
從被告狀,到擠進人群,向陸陽了解情況,再返回來訓斥這幫無事生非的家夥,警告他們不要多事,一共加起來也沒有十分鐘。
作為一名極看好陸陽將來的地方官員,他並不希望陸陽過早的,被比他官更大的省市領導察覺。
是出於保護也好。
還是出於擔憂被人摘桃子也罷。
有意無意,這位儒雅的中年人,自恃陸陽伯樂的許副市長,都是一直在這麼做的。
可是,還是輸給了“墨菲定律”。
任何可能出錯的地方,最終都還會出錯。
陸陽這邊展台熱熱鬨鬨,雖然告狀的人,都已經被他訓斥的不敢抬頭,可是這個熱鬨還在,有心人還是注意到了。
許副市長的秘書,這時匆忙從遠處走來,把嘴湊到他的耳邊:“市長,粵省這邊的廣交會主辦方,兩位大領導,都想見一見咱們市裡的那位傑出企業家。”
見領導臉色不對。
這位秘書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是這樣的,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省份今天成交量不小的傑出企業家,也被點了名,說是我們不應該藏著掖著,有傑出企業家,就得大大方方亮出來,鼓勵企業家們,跨省多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