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
陸陽寧願去馬路上,扶摔倒的老頭,老太太,也不寧願去扶他。
“哎呦,是誰?”
“誰打我?”
突然在這個時候,一隻拳頭在他的眼前放大,砸中了他的眼眶。
疼的陸有禮捂住自己的眼睛,差點沒滿地打滾。
出了一口惡氣的陸有智。
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把他提起來,並推到了一邊。
“滾,你已經被趕出了陸家,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孝子賢孫,跪在這裡?這裡沒有你的位置。”
陸有智擠開了陸有禮,自己跪在了陸有禮的位置上。
一隻手扶住棺材,眼睛通紅。
而被他砸了一拳,又被強行給推開了的陸有禮。
當發現是陸有智打的他。
頓時怒火中燒。
捂著一隻眼睛不可置信的怒吼道:“瘋了吧?老六,你敢打我?”
靈堂裡也安靜了下來。
很多人都不知所措,看著這突然反目成仇的兩兄弟。
從門外又闖進來了剛剛被陸有智給推進自己房間裡麵去的陸陽他大伯娘,當看到老六打了老四,而老四正捂著眼眶,怒吼老六。
連忙上前去拉住老四的手臂,又瞧了一眼對方滿是淤青的眼眶,心疼的也幫腔朝跪在的棺材旁老六陸有智數落道:“瘋了,是不是?”
“下手這麼重,你打你五哥乾什麼?”
“你五哥肯回來給你們牙老子儘孝,送你們牙老子最後一程,那他就是個孝子,不管他以前乾了什麼混賬的事情,娘我都原諒他,他從今天起,就還是我們陸家人。”
小兔崽子,你說,你還有什麼理由打你五哥?”
剛才她還沒把話說完,想讓這兔崽子幫自己,或者去說服他的堂哥幫自己,狠狠的敲那城裡人一筆。
結果倒好,小兔崽子不僅不幫她,還敢凶他親娘老子,把她強塞回了裡屋。
說什麼嫌她丟人現眼,簡直豈有此理。
這回,她逮著了機會,那還不得好好數落一番。
“哎呦,我的命好苦啊,你們牙老子死的時候,你人在天邊,盼你回來,盼了兩天兩夜啊。
你大哥媳婦剛生產完,自顧不暇,大的小的都需要照顧。
你三哥腿腳不方便,又還要管著你堂兄弟到廠子一攤子事情,也幫不上什麼忙。
隻有你五哥不計前嫌帶著他媳婦回來,又是幫我忙裡忙外,又是兩口子沒日沒夜的陪著我,安撫我,不讓我太傷心,你倒好,一回來你就打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就是因為跟為娘我說了一些真心話嗎?
當家的本來就死的不明不白,難道還不能合理懷疑嗎?
你有本事幫外人,打你五哥,要不,你把我也打一頓。
來呀,來打我撒。”
撒潑打滾,得理不饒人,一直都是陸陽他大伯娘的強項。
說來說去。
最後還是繞回到了他大伯的死因。
簡而言之,就是要錢。
多好的機會,城裡人有錢,況且還是個城裡麵當官的,要是能訛上,那下半輩子養老,可就不用愁了。
誰會給陸陽她大伯娘,出這樣的餿主意呢?
剛剛已經有人自爆了。
就是陸有禮。
難怪老六,陸有智這小子,回來了也不先祭奠自己爹,剛進靈堂,上前來就給了自己親哥一拳。
此時,靈堂裡裡三圈外三圈,連門檻之外,全部都圍滿了好事之人,鬨哄哄的,都在往裡麵擠。
陸陽站在最外圍。
旁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
大堂哥陸有仁,抱著孩子的大堂嫂。
二堂姐陸春花,二堂姐夫,一個皮膚黝黑的莊家漢子。
三堂哥陸有義,還未正式成親,但也願意以陸家媳婦自居的鄰村郭家小妹,陸陽未來的三堂嫂子。
伸長脖子的老七陸有信。
癟著嘴,像是隨時都可能會哭的老八陸夏花。
一個皮膚白皙,屁股大,臉有些嬰兒肥,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
陸陽之前不認識。
但是現在認識了,她是陸有禮的老婆。
當初為了娶這個女人,陸有禮偷光了家裡娘老子牙老子藏著私房錢,還順帶將陸陽三堂哥陸有義存在他娘老子那裡的錢,老六陸有智存在他娘老子那裡的錢,一塊打包都偷走,挨了一頓狠揍,但都不敢還回來,哪怕最終不惜離開陸家,放棄繼承陸家的這一片祖屋以及田土也在所不惜。
現在,又回來,裝起了孝子賢孫。
陸陽踢了旁邊的老七一腳:“還愣在乾什麼?進去裡麵跪好了,把你六哥給換出來,他是挺能說會道的,可是當你們娘老子撒潑打滾,不講道理以後,你這六哥可就不是對手了,這麼多人圍著,也不像話,就彆丟人現眼了,還是把他們都叫過來,咱們陸家人關起門來自己處理,這位五弟妹,你說對不對?”
陸陽轉身又看向懷孕的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