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之內,製衣廠,有老六主外,三堂哥主內,大堂哥主物流,銷售,製作,運輸,三樣一樣都不缺,人手完全夠用。
可陸有禮已經飄了。
他連一天都等不及,才剛剛哄好娘老子,重新成為了陸陽這大伯娘眼裡最孝順的一個崽以後。
立馬就開始拐彎抹角,打聽起了家裡的事情。
比如幾個哥哥,還有弟弟的收入。
可惜,自從發生了上次那檔子事情,不管是三哥,還是老六,都不再把錢存在娘老子這裡。
不然,以這幾個家夥現在的工資,聽說做了管理以後,可是都調高到了大500以上,又沒個媳婦管錢,那還不得都存在娘老子這裡。
嘖嘖嘖……
想起來他就心疼。
不然,依著他的性子,真要發現這娘老子幫幾個哥哥,弟弟,偷偷攢起來了好幾千塊錢,還真有可能,會管不住手,把它們都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
不過也沒事。
他又從娘老子這裡,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他,覺得有搞頭,說不定能借此發財。
還不用和家裡人翻臉。
什麼消息呢?
原來是那天牙老子出事,死在了外麵大馬路牙子上,是一個縣裡的小乾部首先發現的,並且騎著自行車到村裡來報的信。
那還得了。
這個小乾部有嫌疑啊!
什麼?無辜?隻是路人?純好心,幫個忙,報個信?
胡扯。
肯定純屬胡扯。
必須得追究,必須得讓這個小乾部賠錢,不是伱撞的,你報哪門子的信?
起初吧,陸陽的大伯娘也才隻是將信將疑,畢竟人家是縣裡的領導乾部,總不好冤枉了人家,再說了,自己大兒子都給這件事情定了性了,說是人家叫了村裡人過去以後,發現老頭子人早就已經死了,連屍體都僵硬了當時,不可能是人家撞的,肯定是老頭子自己摔倒的,然後又沒人發現,擱地上渴死的,嗮死的,中暑死的,發病窒息死的,種種可能都有……
但就是不能冤枉人家,好心好意來給村裡報信的薑乾事。
可有什麼用呢?
陸有禮很了解自己的娘老子,他隻有一句話,就讓這個娘老子徹底改變了主意。
“娘,你要想清楚了,放棄賠償容易,但是再有這種機會可就難了,咱爹的死因不重要,說實話,重要的是能不能賴上對方,隻要能賴上這個人,那他就得賠錢啊,這個人可是城裡人,還是城裡的小乾部,那賠的錢,不得夠娘老子您用來養老用了,到時候想怎麼花,您就怎麼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這句話,簡直說到陸陽他大伯娘的心坎裡了。
老頭子沒了,她現在最擔心的,可不就是自己的養老問題?
再說了,有錢拽在自己手裡,那不得比找兒子兒媳婦伸手張口,寄人籬下,要來的舒服?
至於,會不會冤枉了好人,切,這叫事嗎?
這就不是事。
於是,一拍即合,她立馬就同意了這個方案,並且開始比陸有禮本人都還要積極。
當天就鬨到了村委。
原因簡單啊!
村委乾了二三十年的老村支書,正是那有嫌疑害了自己當家的那縣裡來的李乾事的丈人,你說要不要也負責?
這事吧,就這麼鬨開了。
陸陽他大堂哥,也是就這麼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偏偏不好拿自己母親怎麼樣,不管他怎麼解釋,這件事情不關人家的事,也沒用,母親就是要去鬨,更可惡的是,旁邊還有一個煽風點火的。
他現在是恨極了這老五,慫恿母親鬨事,把陸家的臉都給丟儘了。
要不也不會讓自己的學徒司機去接堂弟陸陽,還有弟弟老六的時候,特意吩咐,一定要記得提醒他們不要衝動。
就是因為他太清楚了,堂弟陸陽,肯定不會希望搞出這種事情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丟了陸家的臉麵,老六陸有智更是一個衝動的性子,要是得知這些幺蛾子,都是老五回來以後搞出來的,還不得暴怒,說不定,直接在靈堂裡,就得鬨起來。
看看,一切果然都被他給料中了。
偏偏人家陸有禮,還不自知,甚至還暗暗得意洋洋。
又沒算計家裡人。
隻是算計了個外人而已,你們總不至於,還來挑我的錯吧?
直到被自己的親弟弟,一拳給砸中了眼眶,疼的嗷嗷叫了以後。
他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能又要糟糕。
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沒錯。”
“我什麼也沒乾。”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合理懷疑,難道也有錯嗎?”
“是,我是告訴了娘老子,說是可能那個報信的城裡人,有可能是在賊喊抓賊,其實就是他撞了咱爹,把咱的給害死的,難道就一點都不符合邏輯嗎?娘老子她也覺得有道理,她要去鬨,又不是我指使的,你們為什麼要一個個的都這麼看著我?”
當一家人,都被叫到了一個屋子裡麵,鎖好門窗以後,有外人在場,麵對眾人的懷疑,陸有禮雖然極力的辯解。
但還是很心虛。
“這樣吧,我有辦法能證明這個李乾事,他到底是不是撞了大伯的凶手,隻需要判斷他是什麼時候從縣裡出發的就行,如果是剛好在他通知村裡人的半小時內,那就證明他沒有撒謊,因為從縣裡騎自行車到咱們上槐村,剛好也是這麼多時間,而我可是聽說,大伯被發現的時候,連屍體都已經僵硬了,倘若是人才剛死,又怎麼可能會屍體都僵硬了呢?”
陸陽拿出腰間的大哥大來,在眾人眼前晃了晃,當著眾人的麵,撥通了杜玲玲這個縣招商辦公室主任的電話。
“喂,請問是杜主任嗎?”
“我是陸陽。”
“想請教你一件事情,你們縣招商辦公室的李為民李乾事,6月7號這一天,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有沒有過登記,如果沒有,那有沒有同事。那天看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好,麻煩杜主任了,我等你的消息。”
因為當著這一家子姓陸的,陸陽不好姐姐長,姐姐短,這樣叫人家杜主任。
可即使是如此。
當電話掛了以後,眾人都還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中,陸陽的能量都已經這麼大了,都能打電話,去縣裡找大官,來查一個乾部的行蹤。
“行了,很快就能出結果。”
陸陽卻盯著他大伯娘,還有陸有禮,這兩個人道:“如果能證明,這個李乾事,他是冤枉的,我希望能到此為止,明白嗎?”
快刀斬亂麻,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