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麵露糾結,低頭沉思一陣,最後豎起兩根手指頭。
“20萬?”
“不是,200萬。”
“嘶~”
陸陽倒吸一口涼氣。
有點太多了些,200萬不是小數目,都抵得上自己入股茶山煤礦花出去的錢。
可是今後,茶山煤礦能掙到的錢,源源不斷能給自己帶來的利益,是這一家小小的瀕臨倒閉的棉紡織廠能比得了的嗎?
顯然是不能相提並論。
因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即使再等過十幾年,等到這腳下的地皮升值也不行。
還有,
關鍵他這次,已經拿不出200萬來。
陸陽想了一下。
決定賭一把,當著老人的麵,解開了腰間掛著的大哥大,撥通了市政府辦公室的電話。
“喂,是唐哥?”
“對對對,我找許副市長,隻需要有幾句話的時間就夠了。”
“領導好,是我陸陽,我現在人就在福利棉紡織廠裡麵,我對麵坐著的人是老耿廠長,對,具體名字我還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老耿。”
“對了,我管他叫老伯,這個老伯說,這福利棉紡織廠現在欠銀行50個w不止,欠供貨商200多個w不止,合起來接近300個w,領導,我要不是來這一趟,還真不敢相信,一個工資表上隻有實際工人不到200的地方小廠,居然也能短短的幾年間,欠下這麼多錢。”
“後悔?”
“不不不,怎麼可能會後悔,我打電話來,是想請許副市長你一定要幫我個忙。”
“麻煩向常委會遞交一份關於我們美絲特公司,全資獨立收購福利棉紡織廠的報告。”
“不開玩笑。”
“當然,肯定有條件,我的條件很簡單。”
“首先,全資收購福利棉紡織廠,我隻會象征性的出1塊錢。”
“對,就是1塊錢,領導伱沒聽錯,多1毛錢都沒有。”
“我們來算一筆賬,福利棉紡織廠,它現在已經是屬於停工狀態,實際上是資不抵債,欠銀行50多萬,欠供貨商的錢200多萬,高達接近300萬的外債,這還是不算利息的錢。”
“而實際,它還剩下了點什麼?”
“工資表上接近200人,冗員就快占了一半,管理上也非常困難,不乾活的比乾活的人還要快,關鍵這幫不乾活兒的人,自己明明是正常人,卻監督乾活的人,是身體有殘缺的殘疾人,領導您評評理,這種廠子,它焉能不倒嗎?”
“好,我先不說這個,我承認,這是曆史原因,咱們往後一點再來說這個。”
“先說它除了這個,還剩下了一些什麼。”
“老破舊的機器,對吧?”
“領導你說它很值錢,那我就給它一個高估值,100萬,夠不夠?夠了吧應該?”
“好,夠了就行,那咱們就來說它的第二項財產,也是最重要的財產,腳下的地皮。”
“也就才,10畝而已,比我去過的是國營棉紡織廠的廠區,可小多了,領導你說是不是?”
“現在的價值,那它可賣不了多少錢,畢竟現在地皮可不值錢,當然,大家都是賭它的未來,賭城市建設的發展,那我也給它一個高估值,50萬,50萬十畝的估值,夠高估了吧?領導,你覺得夠不夠?”
“夠了?”
“那合計就是150萬,接近300萬的外債,而自己本身的資產價值卻隻有150萬不到,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即使是以1塊錢,接受它,我也要儘虧150萬?”
“無法反駁?”
“無法反駁就對了。”
“那我再說我的第二個要求。”
“錢我可以還,有些人說接收這種破產的廠子,聰明人,就要把它的外債全部都甩掉,甩乾淨,隻要自己覺得可以利用的上的那一點內核。”
“我卻不這麼認為。”
外債也是廠子過去的一部分。咱們為什麼要把它丟給政府,對不對?所以我收購這家廠子以後。我也會連它的外債一起繼承,但是這裡麵需要有個還款期限。”
“咱們就以一年為期限,在一年之內,由政府擔保,任何原材料商包括銀行,不得以任何形式,逼迫新組建的福利棉紡織廠,償還任何債務。”
“一年之後,我承諾將這些債務全部結清。”
“當真?”
“自然是當真,如果許副市長您同意,並且能說服市常委會,促成這一樁收購案,我願意再出50萬,用來擴建這一家工廠,不僅到時候殘疾工人們全部都能回來上班,我還要再另外多招300~500人的縫紉女工,替咱們市裡分憂,解決一部分就業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