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香港那邊的朋友,從某個不可說的渠道,私底下帶過來的。
還知道這丫的,現在已經在自己老家那邊,住豪華彆墅,蓋高樓,到處營造有錢人的人設。
牟其忠這個人說話比較直,而且他如果覺得和你談得來,那麼幾乎就是無話不說。
他自己也承認,當年因為談生意,被人看不起,後來痛定思痛,買過假的勞力士金表,戴著一出汗就掉色的那種,還有假的金粗鏈子,戴著要是去澡堂子裡麵洗澡,忘了取下來,能在水裡麵浮起來。
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影響到他裝13,而且還越裝越成功。
從剛開始的假金鏈子,到真金鏈子,假勞力士金表,到真勞力士金表,改裝刷上綠漆的二手報廢車,到現在的奔馳虎頭大G。
一共也沒過去多少年。
牟其忠為什麼要跟陸陽說這些?
他在點陸陽:“老弟,你那車不行,得學你老哥哥我,把桑塔納賣了吧,換輛好車,老哥哥給你保證,隻要你換了車以後,你談生意的成功率,起碼提升五成,得到當地政府的重視,也起碼要提升六成,至於,銀行貸款的成功率,嘿嘿,老哥哥我一般不告訴任何人,你自己去琢磨。”
陸陽沒有全信,但沒有完全不信。
至少,有一點牟其忠說的肯定是對的,你開豪車,與不開豪車,在麵對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的時候,那肯定用處特彆大,這毋需置疑。
但是,真的有必要,打腫臉充胖子嗎?
牟其忠的目的,陸陽很了解,之所以對自己這個才剛認識不久的小老弟這麼熱情,那是因為人家眼饞自己的製衣廠,是衝著先和自己打好關係,然後好從自己這裡賒賬,拿自己的錢,自己的錢做出來的衣服,好去做他的生意,乾他的買賣,換他的大飛機。
這是牟其忠的一貫手段。
所以這個人,他朋友是遍布天下,他講義氣,也是真講義氣,因為如果偽裝,會很容易就被揭穿。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
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
看一個人不能光看他是單純的好人還是壞人,也不能光看他是單純的講義氣還是不講義氣,要看他一直在踐行什麼。
偽善也好。
假義氣也罷。
但隻要能一直踐行它,並且踐行一輩子,那麼這就是真善,那麼這就是真講義氣。
出發點?
這個東西還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好吧!
陸陽正是因為清楚牟其忠這個人,清楚對方,絕對不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除非是真賠了。
沒錢,那就誰也沒有辦法。
那麼答案已經很清晰:一,牟其忠這個人,在有錢的時候,絕對靠譜,得講義氣,也得講誠信,不然他所為之努力維係的那一套,先賒賬,後付款的模式,立馬就會原地塌陷。
二,這筆買賣肯定能成,不出意外,牟其忠肯定要發。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跟著一起發財呀!
所以陸陽才敢放心的和對方約定,一回來就立馬著手收購現成的工廠,準備開一家美絲特服飾製衣廠的分廠,用來定製外貿單,專門給大毛家的百姓們儲備過冬的衣服。
不然真當陸陽瘋了?
就為了那塊十幾年後,二十幾年後,才會升值個幾十倍,上百倍的十來畝的地皮,就去主動招了那麼多殘疾人。
給自己找麻煩嗎?
還不是因為人家雖然是殘疾人,但也是熟練的紡織工人,隻要給人家開夠工錢,讓人家回來上班,就能給他陸陽開足馬力大批量的生產出需要的劣質布匹。
沒錯,就是劣質布匹,根本沒有羞辱他們的心思。
想想看。
都三十幾年,四十幾年的老機器了,還能轉,那就已經是得多虧了蘇聯老大哥家的機器抗造,至於生產做的布料,它歪還是不歪,糙還是不糙,那不重要,還是那句話,量大管飽就行。
“罷了。”
“買豪車的事情先不急。”
“我可不能學那牟其忠,這家夥,看似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每一次都是收獲滿滿,但同樣何嘗不是,每一次都是在走鋼絲線,稍有不慎,下麵就是萬丈深淵。”
“那不成。”
“不能學他,最好還要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然後登頂泰山,才能根基穩固,如泰山。”
“不過,嘿嘿,要這種買賣成了,他牟其忠,至少得起碼從中能掙一個億,我作為他的上遊供應商之一,還是第一個支持他的人,從中掙個1/10的小目標,應該不算過分吧?”
“到時候再來買豪車,也就不用糾結了。”
“水到渠成,對,這個詞好,我愛聽。”
“動次,動次,動次,嗚嗚嗚。。。”
火車進站的聲音。
又到了該去接人的時候,陸陽放下遐想,下了車,飛快關上車門,掏出懷裡一張報紙頂在頭上,頂著大太陽,跑進站台。
巧了,他今天接的是兩夥人。
一方從南來,一方從北往。
從南來的經羊城上車,過韶城,衡城,株城,至湘省的省城星城轉車;從北往的經首都上車,過常山,鄭城,許昌,信城,江城,最後還是在湘省的省城星城轉車。
這個就叫猿糞,也省的陸陽,這麼大熱的天,分開兩次來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