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換人,陸大軍當然不樂意。
“我不換了。”
龔平安道。
然後他就又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笑的合不攏嘴的某頭狗熊:“這次就算了,下次叫我全名,看到魏舒姐同學,曉曉姑娘的麵子上,我就不和你切磋了。”
兄弟好不容易有個瞎了眼的女的能看得上,而且還是個女大學生,龔平安打心眼裡為這頭笨狗熊高興。
隻是,這丫的死不悔改,每次一嘚瑟,就管他叫老龔,氣的他牙癢癢,要不是怕這小子挨了揍以後,麵子丟大了,被那邊的曉曉姑娘給嫌棄,錯過了這段好姻緣,他恨不得現在就在對方身上,留它個十七八個四十三碼的鞋印子。
教對方一個乖,免得一次比一次嘚瑟的過分。
“老龔,嘻嘻,好有意思,舒舒姐,你不會介意吧?”
小小姑娘也學壞了。
捂著小嘴,學著大軍這頭笨狗熊的樣子,踮起腳尖,在好姐妹魏叔的耳邊咬著嘴唇。
魏舒性子豁達,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好啊,你要覺得這樣叫順耳,那你就這麼叫好了,反正又不止就你們兩口子,叫他老龔的人多了去了。”
“咦,什麼兩口子,魏舒姐你說話太難聽了,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和這頭大笨熊隻是單純的男女關係,我還得考驗他,姐你可不能亂說。”
曉曉跺了跺腳,有點害羞到不依。
兩姐妹正咬著耳朵。
那邊在陸陽的指揮下,幾個大男人已經把裝著錄像機以及錄像帶的大紙箱子,都從卡車裡麵搬了下來。
“走吧,我帶你們上去,就在這賓館的樓上3樓,我包下了一層,裡麵房間大家隨便挑,房間應該有四五間,喜歡兩個人住的,就兩個人住,喜歡單獨住,就一個人住,我今晚上不會住這裡,得回我媽那去住。
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們,帶你們去見幾個人。”
一邊領路,陸陽一邊道。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魏舒姐,還有龔平安去的。
工作交接,不是交接數據,還有人脈。
國營棉紡織廠那邊,聶叔叔,聶副廠長,這層關係,至少得先介紹給魏舒姐認識。
還有福利棉紡織廠,那邊其他人可以暫且不做考慮,但是老耿,耿廠長,這老人當初是外公的學生,還對葉家有恩,將來即使收購福利棉紡織廠成功,這位老耿廠長也是陸陽所屬意的新工廠管理高層之一。
最後,魏舒姐如果將來要實習,大四開始就準備留在廠裡工作,也會被陸陽先安排在市裡負責這個分廠的生意,到時候就免不了要和這位老耿廠長搭班子。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雙方早點先互相彼此熟悉。
至於,許副市長那邊,就要看人家許副市長,明天會不會想見他們。
反正話是已經讓人家市長千金給帶回去了。
搖了搖頭。
陸陽留下魏舒姐,曉曉姑娘,大軍,平安……自己孤身一個人下了樓。
還有最後一個麻煩。
冒著太陽,陸陽來到車旁,敲了敲窗:“不熱?”
這不廢話嗎?
副駕駛上的殷明珠,額頭上很明顯已經起了一粒粒像珍珠一樣的汗珠,連頭發都打濕了一片,熱的就差沒像小狗一樣的吐舌頭。
人家身體是軟的,嘴卻很硬:“要你管?”
輸人不輸陣。
殷明珠選擇咬牙硬扛。
陸陽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來:“行,你厲害,也罷,免得你待會中暑了,我還得費那啥事搶救你,你跟我回家吧。”
說罷,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殷明珠聞言,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聽錯了,是天氣太熱,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思議的道:“你,你真決定送我回家?”
她自從與陸陽翻臉後,兩個人分道揚鑣,就再也沒有從陸陽這裡聽到過一句,隻稍微哪怕動聽一點的話。
從見麵就互懟,互相譏諷,到見麵就吵架,這還是對方第一次服軟。
陸陽正給自己係上安全帶,拉下手刹,聞言扭過身來,看白癡一樣看著她:“你想什麼呢?姑娘,我說了家,是我媽家,是我在市裡能落腳的地方,可不是你家。”
殷明珠氣急敗壞:“又不是回家,那你說什麼回家?我……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陽已經和他失散幾年的母親相認,這件事情她聽妹妹明月說起過,而且那位葉阿姨也挺和藹可親,小時候她也見過,還教她識過字。
隻是……
陸陽最不耐煩她這樣:“去不去吧?你就給句話,要不我就隻能把你扔這馬路牙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