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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00萬,那就是要400萬的好處?
陸陽點了點頭。
李主任得意的笑道:“陸老板這是同意了嗎?”
陸陽緊跟著又搖了搖頭:“不,我拒絕。”
“什麼?”
李主任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僵住,不可置信的道:“陸老板,你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陸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再重複一遍,我拒絕,李主任,你沒有聽錯,很抱歉,這單生意,恐怕要令你失望。”
李主任臉色迅速鐵青:“伱……為什麼?”
他不能理解。
明明這場買賣,對雙方是有利可圖的,相較於價值2000萬的港澳大賓館固定資產,自己隻要了區區400萬的好處費,難道這還多嗎?
況且,自己還要為此搭上人脈,說服銀行,還要去廠裡做工作,把原本已經收歸礦區招待所的自負盈虧的公務接待,再重新單獨拎出來,轉到新開張的港澳大賓館。
保守起見。
這一年最起碼也得幾百萬利潤。
如此多的好處,加起來,自己隻要區區20%的股權,400萬而已,難道真的就要多了嗎?
陸陽搖搖頭:“沒有理由,單純隻是我不喜歡港澳大賓館這幾個字,它太不吉利了。”
已經有兩任主人倒黴,相繼已經都進去了蹲大獄。
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還僅僅隻是個未知數。
而這,才隻是人儘皆知的這一世。
重生前,陸陽記得很清楚,這個港澳大賓館的前後四任主人,那可是真真正正連人都沒了的。
這一世,才僅僅隻是送了兩個人進去大獄,又算球?
當然啦,陸陽也不是怕了。
風水這種東西,你信則有,不信它則無。
可有一點很重要。
不接這個港澳大賓館,那陸陽最多也就是損失了一筆生意。
就目前來看,一年最多也就少掙他幾百萬。
可要是接下它,首先得接過那肖安全的債務,用欠銀行的1000萬,來換取港澳大賓館2000萬的固定資產。
然後,又得從這固定資產中,分出20%的股權,也就是400萬的好處費,用來給眼前這個中間人李主任。
這個中間,一出一進,看似陸陽好像純掙了600萬。
但是彆忘了。
這個2000萬,它隻是港澳大賓館的這棟大樓的固定資產評估。
很抽象的一個問題。
說它值,它就值,說它不值,那它可能一毛不值。
為什麼這麼說?
港澳大賓館至今已經蓋起來有三四年,前後曆經兩任主人,第一任主人謝老虎,已經進去了,據說得蹲15年,第二任主人肖安全,這個也進去了,聽老魏同誌的口氣,可能還要吃槍子。
港澳大賓館這幾年也一直都沒有實現過盈利。
之前在謝老虎的手中,灰色收入都是隱藏的,這一部分他也不敢去報稅,正經的營生,日常經營中的收入,則大多依賴國營煤礦公司這樣的公務接待。
但僅僅隻能勉強維持住支收平衡。
等到落入了肖安全手裡。
國營煤礦這邊,李主任可能也對這個港澳大賓館2000萬的產權產生了窺視之心。
乾脆也就斷了這港澳大賓館的財源。
使了點手段,將國營煤礦礦區的公務接待給收了回去。
好,現在肖安全也被送進去了。
那麼接下來的第三任主人呢?
且先不說它晦氣不晦氣,連續的兩任主人都被弄進去了,就它的品牌影響力,還值不值2000萬?
這個都先放一邊。
就說個假設,假設陸陽接受它,先昧著良心掙他個600萬,再然後花一筆錢,裝修,重新包裝,重新開業,哦,對了,還有李主任承諾介紹來的國營煤礦公司的公務接待。
單隻這個。
就一年能掙他個好幾百萬,能維持住港澳大賓館的支收平衡。
那麼是不是就萬事大吉了呢?
是,也不是。
李主任是萬事大吉的,每年都隻管拿幾百萬分紅。
陸陽就不一樣了。
他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好這李主任,萬一要是沒伺候好,人家嘎,給你一刀,用對付肖安全的辦法,再將這每年幾百萬純利的人家國營煤礦的公務接待,收回去,怎麼辦?
傻眼了吧?
那再來點狠的。
銀行抽貸,限定時間,還上這之前的1000萬,還不上,就將你名下的資產給全部凍結。
這個局又要怎麼破呢?
魚餌是很誘人。
可步步都是陷阱,稍有不慎,那就是萬丈深淵。
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彆人的誠信與純良上,這是個什麼傻缺思維?
陸陽不想做謝老虎第三,不想做肖安全第二。
所以他就隻能拒絕。
李主任被氣樂了,隻因陸陽的解釋太奇葩:“不吉利,為什麼不吉利?陸老板,你可是我們縣裡的民營企業家代表,怎麼能說出這麼愚蠢可笑的話來呢?”
見鬼了,真是。
陸陽無所屌謂,攤開手來道:“隨你李主任怎麼想,這筆買賣我不乾。”
就不乾,怎麼滴?
李主任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憤怒:“真就,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了嗎?”
昭縣太小了。
銀行可以給肖副縣長麵子,給他的堂兄弟肖安全貸款1000萬。
但這也是本身肖安全不是無名之輩。
他手裡至少還有個石膏礦。
另外,因為違規操作,港澳大賓館,被提前拿出來做了抵押。
可這種事情是可一不可二的。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像陸陽這樣,本身就有優質資產,當這個接盤俠,那麼才容易說服銀行。
否則,銀行又憑什麼放著本身已經凍結的2000萬固定資產,答應把這個債務來進行轉移呢?
還是那句話,無利不起早。
同一個道理,李主任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民間合作方,來一起吃這個蛋糕的人,就是陸陽,舍陸陽其誰?
可陸陽不上套啊,連上桌的欲望都沒有,那要怎麼辦?
陸陽還是搖頭,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主任,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我這個人,隻掙自己認知內的錢,認知之外的錢,哪怕它再多,可我也嫌它燙手,咱們還是先下去吧,馬上就要開席了。”
這話已經夠直白。
李主任深吸口氣,臉上表情嚴肅的道:“陸老板,你不信任我?我本來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這話說的,道德綁架是吧?
感情我不願意合作,就不是朋友了嗎?
陸陽心裡冷眼。
但也不生氣,跟這種人犯不著。
反而灑脫的道:“朋友嗎?那我問問李主任,是不是朋友,就必須得為難自己人?”
李主任麵色一變。
當場就欲發火。
可當對上眼前這年輕人的眼睛,那是一雙看不到任何有畏懼表情的眼睛,他突然間心涼了半截。
想發火的話,話到嘴邊,又被堵住了,被咽了回去。
要不怎麼說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