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酒店樓下,下了車,陸陽道。
他已經跟牟其忠通過電話。
若非恰好今天有省領導下來,考察參觀指導牟其忠的中德集團,牟其忠已經上午就趕回去了萬縣自己老家,迎接省領導下來考察參觀指導。
這個時間點,大概也是正在路上,從萬縣正在往榕城趕來。
不然,他今天肯定會來親自迎接陸陽。
所以電話裡,牟其忠特意還就此事,向陸陽賠了個不是。
陸陽怎麼會介意呢?
他可不認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比人家省領導都要重要了。
就是真這麼覺得,也不能說出來,對不對?
陸陽很謙虛的說:“沒關係,牟老哥你放心的去吧,不必在意小弟我,小弟我這拖家帶口的,這趟來榕城,真是本著來遊玩的心思,若是有可能,最好是越低調越好。”
還開玩笑道:“牟老哥,你可千萬彆把記者給我招來,我妻子還有寶貝女兒,可不想被記者騷擾。”
牟其忠於是就懟他道:“老弟你這話可就沒半分道理了,我牟某人可沒給你招記者來,你倒是給我牟某人找了個記者過來。
對了,小姑娘還挺矜持,我讓她住酒店,她非得回去住小旅館,嗨,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想的,陸老弟,地址我待會兒讓人發給你,你去不去看這位小記者,哈哈,可就隨你了。”
陸陽撇撇嘴,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牟其忠想看他的笑話,沒門。
但最終這地址,陸陽還是把它記了下來。
怎麼個說法?
原因很簡單,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一趟的西川之行,陸陽沒有瞞著任何人,政商界的朋友們都知道。
尤其是他還給杜玲玲親自打過電話,就許思琪這姑娘的事情,問過對方的意見。
這又是因為當初那一句叔叔,給惹的禍根。
陸陽深知許家,或者說許副市長夫妻,應該是不太想讓自己這個有婦之夫和他們的寶貝女兒接觸的太深。
可許思琪這姑娘,這回又偏偏求到自己這裡來了。
怎麼辦呢?
於情於理,自己也應該先跟許家通個氣。
於是就有了這通電話。
不管怎麼說,許副市長曾經幫過自己,對自己當時幫助很大,而杜玲玲這位大姐,即使是現在,都跟自己關係匪淺,所主持的市經開區,正好自己有兩家工廠,都處在對方的管轄範圍。
於情於理,這通電話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電話裡,陸陽也了解到,那姑娘為何有自己家的家庭背景不用,偏偏要近求遠,求到自己這裡來。
原來正在跟家裡麵慪氣呢。
老話說,女大不中留,若非是這姑娘正讀大學,以她和自己妻子殷明月還有殷明珠那女人同年的年紀,也該是到了婚配的年齡。
可越是讀過書的女人,又哪甘心,在婚姻上,受家裡人的擺布?
麵對家裡人的催促相親。
她當然也就擺出了一副抗爭的架勢。
於是就越鬨越僵。
最後,雙方打了個賭,要是三年內許思琪她能夠不靠家裡人的關係,在省電視台站住腳跟,成為某個欄目的負責人,那麼家裡人就不再強迫她,給予她婚姻上的一定自由選擇權。
反之。
若站不穩腳跟,事業也就馬馬虎虎。
那就老老實實聽從家裡麵人的安排,老老實實去相親,去見那些姥爺與父親給安排的故交二代三代們。
而這裡也巧了。
杜玲玲可是許思琪的親小姨。
她當年也曾被這樣安排過。
但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了自己雖然是女兒身,但也同樣能在政海商界混出一個人樣來,不比男人身差。
加上一直努力抗爭,所以直到現在,還是一直單身。
也愁死了杜許兩家。
但是站在杜玲玲她自己的立場,單身雖然其實也不好,因為日子久了挺孤獨的,但是即使是如此,她也不覺得就應該將就,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政治的犧牲品,如果要非得的選一樣,她寧願一輩子單身。
所以,就她個人而言,她其實挺同情這個小侄女。
於是,她拜托了陸陽一件事情。
在成全這位侄女的這次獨家專訪的同時,也希望陸陽能夠在榕城的這一段時間,替她好好看著這丫頭,彆讓這丫頭闖禍,也彆讓這丫頭出現什麼意外,不然她不好向姐姐,姐夫交代。
陸陽答應了。
這點小事情,他能不答應嗎?
即使沒有杜玲玲,沒有許副市長的那層關係,光隻是這許丫頭是殷明珠那女人的同學,自己也認識已經都有三年時間,不短了,緣分讓大家一起相聚於榕城,不得見上一麵?
陸陽不是一個人。
還帶了兩個保鏢,都是戶籍昭縣的退伍兵,大軍的戰友,平安兄弟現在得在申城守著魏書記,而大軍那小子又被陸陽打發去了羊城,之前也回來過幾次,但因為曉曉懷孕了,又被陸陽給打發走了,讓他先陪妻子生產完再說。
免得就是留在自己身邊心不在焉。
上了車。
按照地址,在司機把車開到臨近許思琪三人住宿的小巷子裡的招待所前,陸陽給許思琪打了個電話。
結果居然關機。
這姑娘有點不靠譜啊,明天就是交機儀式,身為記者,這個時點,怎麼讓自己的手機關機?
不應該事先充好電嗎?
哦,對了,這年頭的手機,都是有兩塊電池,一塊使用,一塊備用,即使沒電了,還可以換一塊電池,那就更不應該關機才對。
搖了搖頭。
不管了,先上樓再說,到時候再敲門,雖然這樣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