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幾枚散碎銀子忽然從屋內丟了出來,剛好砸在許玄的身上。
許玄看了一眼地上的銀子,剛好六兩左右。
“小子,拿著銀子就滾吧,彆在門口站著了!”
下一秒,屋內傳來林霸囂張至極的聲音。
想來這六兩碎銀子,正是從林霸手中丟出來的。
帶著滿滿的羞辱之意……
林玄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銀子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彎腰拾起地上銀子,隨後轉身就走。
看似憋屈至極!
“哼,又一個慫貨軟蛋,拿捏這種垃圾貨色,老子還從來沒失手過?”
“哈哈哈……”
站在南苑入口處,林霸目光不屑的看著許玄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揚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這時,南苑的另一名中年賬房先生,實在是看不下去林霸霸道蠻橫的行為,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林管事,那位小兄弟不過是個花圃園的雜役,收入在咱們曼陀山莊屬於底層中的底層,你又何必為難他呢?”
“想來那三十兩銀子,也是此人多年積攢下來的血汗錢,得來非常的不容易。這下平白無故被你扣下了二十四兩的規矩費,隻給他留下了那麼一點?這……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覺得咱們做人還是得厚道一些,小心對方懷恨在心……”
許是顧忌林霸的顏麵,中年男人還有些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隻能用這種委婉的方式,希望林霸收斂一些,不要逼人太甚。
須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萬一許玄懷恨在心,有意報複林霸,比如說在他必經之路上敲悶棍,下黑手。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然而,中年男人的好心提醒,並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相反。
隻見林霸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他狠狠瞪了那名中年男人一眼,嘴裡陰陽怪氣道:
“咋滴,你房衝霄要替那小子出頭,是在威脅本管事不成?”
“這樣好了,既然你那麼願意做出頭鳥,那二十四兩的規矩費,不如就由你代那小子交了,如何啊!”
說著,林霸雙手交叉至於胸前,目光中透著幾分寒意。
“這……”
那名叫做房衝霄的中年賬房先生聞言,頓時語塞。
他本想勸林霸幾句,反倒被對方的無恥言論給氣的夠嗆。
都說寧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
林霸此人分明是小人中的小人。
中年賬房先生不願與之計較,隻能背過身去,繼續敲打的手中的算盤,口中長籲短歎。
似乎在為許玄的遭遇鳴不平。
像許玄這般,血汗錢被林霸敲走的曼陀山莊雜役,數量不在少數。
反正林霸仗著背後有周嬤嬤這顆擎天大樹給他撐腰,早已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隻是苦了那些可憐的雜役工匠。
辛苦工作換來的並不是安居樂業,卻是永無止境的剝削和欺淩……
……
時光如梭。
轉眼間日落西山,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