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朱柏從捏了捏眉心,內心被煩躁的情緒給填滿。
好好的不行嗎?
為什麼非要整出這麼多的幺蛾子來!
隻要熬過在譚陽任期的最後一年,朱柏從就能憑借這些年積攢的人脈,順利調任到汴京為官。
汴京是宋國的都城,是經濟和政治的核心,那裡有著更為廣闊的舞台,可以讓朱柏從一展才華,實展抱負。
而不是偏安一隅,當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縣令小官。
朱柏從今年四十有七,這個年紀在宋國的官場上算不得年輕,要是無法再更進一步,隻怕永無百尺竿頭的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呢?法相禪師不是說我的轉運儀式已經成了,從此應該是官運亨通才對,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局麵,難道是我哪個環節做的不對?”
就在朱柏從自語呢喃之時,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忽然在朱柏從的耳畔響起。
“嘻嘻,官人,時辰已經不早了,還是早些隨奴家入榻休息吧……”
下一秒,一雙潔白的小手輕輕搭在朱柏從的肩膀上,沁人心脾的女子體香隨之鑽入他的鼻腔。
朱柏從身子驟然一僵。
他緩緩轉過頭去,隻見一汪水靈靈的眸子,正用充滿魅惑的眼神盯著自己。
這是一個美豔到極致的女人。
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微風吹拂間發絲如絲綢輕舞,修長的眉梢微微一挑,勾勒出無限的嫵媚和自信。
仿佛隻是看了一眼,就能把全天下男人的魂都給勾走!
朱柏從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美豔女子數秒,原本陰鷙冷峭的臉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癡迷之色。
然而這份癡迷僅僅持續了數秒的光景,一股清涼之感陡然從朱柏從的心底迸發,流經他的四肢百骸,瞬間讓他的神誌清醒過來。
朱柏從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怒視著那個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顛倒的尤物,拍案而起,大聲喝道:“賤人,竟敢對本官使用魅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郎朗之音,宛若突降驚雷,瞬間打破了充滿旖旎的氛圍。
同時也讓朱柏從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幻了一個樣子。
隨著水波條紋不斷抖動,那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中年婦女。
歲月如同無情的刻刀,將中年婦女的樣貌侵蝕的體無完膚。
皮膚鬆弛暗淡,如溝壑交錯的土壤,遍布坑坑窪窪的泥潭。
她的臉龐扭曲且極不協調,鼻子歪斜,眼睛下拉,就連嘴巴也是左右不對稱。
亂糟糟的頭發散亂在頭頂,灰白色的發絲儘顯邋遢。
女人的這份尊榮已經不能用醜陋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