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師姐見她說得認真,也不由得認真了點,但也沒把話說太死。
“且等著吧。”
樂歸還真就等著了,接下來幾日儘職儘責扮演一個病秧子,每當有人要她出去乾活,她就抱個掃帚咳得驚天動地,一副隨時都要死掉的樣子,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來催她了。
就這麼混了幾天,麗師姐終於再次登門了。
“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她一臉複雜。
樂歸眼睛一亮,風卷殘雲地收拾好全部家當,還不忘把那天從低雲峰廢墟裡摳出來的寶石裝好:“我收拾好了!”
麗師姐冷淡地看她一眼,扭頭就往外走。
樂歸趕緊跟上,一出門就看到其他師姐也在院子裡,本來正交頭接耳呢,一看到她出來就立刻噤聲了。
“師姐們好。”她打招呼。
“樂歸小師妹好。”
“你今日氣色挺不錯啊。”
【……失明多年的同事們終於能看到我這個小透明了?】
不管怎麼說,跟同事道彆總是快樂的,樂歸一一應話,步履輕鬆地跟著麗師姐往外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麗師姐給了她一道符。
樂歸認出是可以瞬移至千裡之外的轉移符,接過來之後立刻奉上自己的乾坤袋:“這是我當初加入合歡宗時,大師姐贈予的幾樣法器,我一介凡人也用不到,還是交給您保管……”
袋子剛送出去,掌心裡的符突然燃燒,她熟練地扔出去,下一秒察覺自己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便期待地睜大了眼睛——
【等等,這地方有點眼熟啊。】
樂歸正迷茫,麗師姐突然淡淡開口:“我就送你到這裡,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咱走錯了吧,這好像是低雲峰,不是回凡間的路。”樂歸儘可能委婉。
麗師姐笑了:“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扮豬吃老虎?彆裝傻了,我送你到這兒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樂歸還有點懵。
麗師姐心生不耐,但一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又硬生生忍住了:“尊上有令,著合歡宗弟子樂歸來低雲峰侍奉。恭喜你啊,成了千年來唯一從外圈魔山調遣到低雲峰的人。”
“等、等一下,什麼調遣……”
樂歸還沒問完,麗師姐又點了一張轉移符,她下意識去拉麗師姐的手,卻直愣愣撲了個空,絲滑地倒在了地上。
【不!】
樂歸悲痛欲絕地對著麗師姐消失的方向伸手,戲劇感拉滿。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已經辭職了,為什麼還要繼續留下打工!不是說好想走就可以走嗎?為什麼不讓她走】
【帝江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看上我了?怎麼可能!要真看上我了,那天喝完酒就把我留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那要是沒看上我,為什麼還不放我走,難不成是敝犴台那一晚的事退一步越想越氣,乾脆把我提過來殺?】
樂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人已經到這兒了,要麼上山直麵慘淡的人生,要麼扭頭就跑……雖然她到目前為止的生活都很平順,但不代表無憂宮就不是個危險的地方,她要是這麼跑了,估計都不用等帝江來殺,就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吃掉她。
“想我一生從未作惡,不成想卻落個這樣的下場。”趁著沒人,樂歸戲劇性地念兩句電視劇台詞,又泄憤一般在地上滾了兩圈。
低雲峰頂的宮殿裡,帝江收回神識,得出結論:“果然聽不到,看來必須和她相距兩米之內才行。”
漂浮在半空的銅鏡裡雲霧拂動,鏡麵上的裂痕已經隻剩一條。
“她還在演,”帝江抬起修長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托著下頜:“你說,周圍明明空無一人,她究竟是演給誰看?”
銅鏡:“問我嗎?那你得先付……”
帝江抬眸看去,銅鏡一瞬閉嘴。
發完瘋,樂歸的情緒稍微穩定了點,便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落葉,無憂宮雖然是動不動就要人命的黑公司,但福利待遇還算不錯,比如她身上的衣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