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很多年了,自他做了玉皇之後,他封他為時郢仙君。
時郢是一個占卜師,他們曾一起並肩作戰平亂外海流域,東海,就是臣服的其中一個。那時候的仙界,並不像現在這麼安穩。
玉皇靜靜站在一棵琉璃樹下,月白色的琉璃花點綴滿了琉璃樹,像粒粒白雪露珠般純潔美麗,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他的麵前正站著那個麵具人,在那個月夜,司非和祁玥離開以後,就隻剩下他們兩人,沉默不語了好一陣,麵具人自動走到這棵琉璃樹下,玉皇自然也跟著走來。
“我知道你是時郢……可以摘下麵具了嗎?”玉皇靜靜道,目光裡沒有任何情緒,眼底卻是含著淡淡的水波,不冷,很溫柔。
時郢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揭下了麵具,他左手微抬,取下來的麵具將額間的碎發擋開,露出一張清雋的臉。
他臉龐棱角分明,甚至還有些冷硬,或許是因為以前打仗歲月裡沉澱下來的沉穩與殺伐,因他雙眉如遠山淡眉,卻也覺他俊逸清雋,不容侵犯。
他眼眸微垂看不清眼底情緒,微抿著唇,然後道:“你該放下了。”
玉皇凝視著他的容顏,好一會兒輕笑道:“那我到底該放下什麼呢?”
“放下權力?放下美人?放下對仙界同性愛的歧視?還是應該……放下你?”玉皇眉眼淡淡的,語氣也越來越輕。
“其實,”玉皇抬眸,用一種極其認真的語氣道:“我從來沒有歧視過同性的那種愛。”
時郢眼睫微顫,他的左手抓緊了麵具的邊緣,他嗓音低沉:“……放下你心中所有的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