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蒼白的臉上綻出一抹無力的笑，父神對他發生的一些總是了如指掌，是啊，在他和納木瑤之間抉擇，是兩難的吧。
但後來父神不知道的是，阿姐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將所有苦果承擔起來。也是那次之後，他再也見不到他的阿姐了。
阿姐死了。
俞曼是碧族的人，早些年脫離了碧族換了個商人之女的身份嫁給了納木正，這是她父母預料到了以後碧族懷璧其罪的慘狀，所以將她安全送了出去。
所以，納木憐和納木瑤也皆是流著三分碧族的血。
如果他當初安分點，沒有帶納木瑤出去玩，沒有那麼高傲，不會惹出關於碧族的事，阿姐也不會死。
這些記憶在腦海裡逐漸完整起來，原來自己做了這麼多錯事，害過那麼多人。
祁玥微睜開眼睛，眼角劃過一滴淚，落在地板上驀然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上麵曼珠沙華的雕刻十分清晰。
父神足尖輕踩，從蓮花麵落在地板上，走近祁玥，緩緩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頰，輕輕撫拭過他帶淚的眼角，銀白色的眸子裡依舊沒有絲毫情緒，但素來冰冷的眼底帶了一絲憐憫。
“你的眼淚很珍貴，不要輕易流下。”說話間，那顆珠子從地板上瞬間到了父神的手中，旋即又消失不見。
“父神大限將至，否則不會如此逼你。”
“你又騙我。”祁玥淡淡道，他們這一種神，所擁有的壽命可與天地相同，是絕對不可能有大限將至的那天。
父神淡淡的笑了，那眸子裡依舊沒什麼情緒。
“玥哥哥，你睡了嗎？”門外突然傳來納木瑤清脆的聲音，好像還有納木憐的笑聲。
緩緩的，祁玥偏了偏頭，避開父神的手，站起來，靜靜的看著他，外麵的聲音依舊響起，但他沒有應，父神也不會讓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