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青靈環顧四周,煞氣越來越重,形成濃霧,不僅把視線遮住,連感知探出去都似陷進粘稠的稀泥中,不要說看見雲層上的宮殿,連前麵丈餘外都看不清楚。霧裡陰風四起,那些風時而打著旋,時而來回飄蕩,毫無章法,顯然是有什麼東西藏在暗處搞鬼。他們正在接近高祖皇陵,這些東西才會逐漸多起來。
她滿臉納悶地扭頭看向靈魚地聖,說,“沒有迷路啊,我們在朝著高祖皇陵方向去呀。”
靈魚地聖指向旁邊的石頭,“這塊石頭,我們經過了五次!”它指向上麵的劃痕,以及一團粘乎乎的魚身上的黏液,“我特意做過標記,不會有錯,我們一直在繞著它轉圈。”
青靈無語地看向靈魚地聖,“也有可能是石頭在跟著我們跑。”她說話間,突然釋放出圓月法相,咣地一下子朝著那塊一人多高的黑色石頭砸過去。
石頭像章魚噴墨汁般突然噴出大量黑霧。
圓月法相落進黑霧中,卻什麼都沒有擊中,又飛回到青靈的頭頂懸著。
青靈對靈魚地聖說,“看吧,就是石頭會跑。”
靈魚地聖掀起一陣風將石頭處的黑霧吹散,那塊石頭又出現在原地。它張嘴,吐出一道水箭,射向石頭。
石頭又一次湧起黑霧,水箭擊空,落在地上。
“一塊破石頭精,還沒完沒了了。”青靈活動了下拳頭,虎視眈眈地盯著石頭,說,“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走就放過你。”
大黑石頭突然變大數倍,從一人多高變成兩三層樓高,迫人的氣勢彌漫出來。石頭上出現一個城門大小的血盆大口,陰森的笑聲飄蕩出來,“嘿嘿嘿嘿嘿……”笑聲嘶啞,猶如聲帶讓煙熏壞後從嗓子眼裡發出來的嘶聲。
它的嘴裡又傳出整齊的腳步聲。那聲音配著甲衣撞擊聲,仿佛有披甲執銳的軍隊正邁著大步朝著他們走來。
朝悟道身上的絨毛都立了起來,張嘴就是一串啾啾啾啾,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鳥語後,又傳音青靈和靈魚地聖,“石頭是通道,裡麵有一支軍隊。”
他的話音剛落,通道裡又傳出馬嘶長鳴的聲音,馬蹄聲急速靠近。那蹄聲極響,每一次落腳都似踩在響鼓之上,震得人的心臟嗡嗡作痛。
凜冽的殺氣使得靈魚地聖心生懼意,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
朝悟道瞧見這氣勢,心頭直打怵,調頭便要逃,卻見到青靈忽然把法相大海裡的水一股腦地對著麵前的大石頭嘴巴灌了過去。
洶湧的海水瞬間把大石頭整個兒埋了進去,又飄來一塊種滿草的小島在它的嘴巴上,不讓它合攏。
湍急的水流打著旋渦湧向通道。
透明草見狀就知道是要打架了,興奮地結起防禦罩,把大石頭的嘴巴卡得嚴嚴實實的不說,還把泡泡往大石頭向上裹,以免它跑了。
它剛把根從碎片花盆中挪出來,正要借給青靈,便聽到通道內傳來奔雷般的聲音,嚇得趕緊把碎片花盆頂在頭上,先保護好自己。
下一瞬間,一匹煞氣騰騰的駿馬破開水流,從透明草的頭頂上方越過。
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黃金盔甲的將軍,他手裡拿著一把黃金鑄成的虎頭長刀,繚繞著濃黑的煞氣。
他在躍至透明草的頭頂上方時,長刀揮舞,裡麵飛出一隻身長丈餘的猛虎虛影,隨著長刀落下,刀尖與猛虎同時撲到透明草的防禦氣罩上。
鋒利的刀尖從碎片花盆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人一馬,從透明草的頭上躍過去,騰空七八尺高,馬背上的將軍對身後的透明草連看都沒看一眼,掄起長刀便朝站在最前麵的青靈削去。
青靈施展控水術,掀起十幾丈高的水浪,又將其瞬間凍成厚厚的冰牆擋在前麵,喊:“喂,你的刀破了!”砍什麼不好,去砍透明草的花盆!
回應她的是劈向冰牆的長刀,以及簌簌掉落的碎片。
長刀的刀身還沒有接觸到冰牆便已經碎裂,連上麵的虎影都散了,隻剩下一根五尺多長的刀把。
金甲將軍的麵容遮在盔甲中,眼睛隻剩下黑霧,根本看不清楚表情,但從他僵立的身子,還是能看出情緒。
青靈趁著他失神的功夫,撤除冰牆,一把揪住肩膀上的朝悟道,對著金甲將軍扔了過去。
那金甲將軍的氣勢比靈魚地聖還要強上許多,青靈如果不引法相世界之力,一個回合都撐不住。她好不容易才修煉回來的圓月法相,連皇陵都沒摸到,可不想在路上就炸了。
朝悟道的法相已經有地聖實力,雖然小,那也是地聖。靈魚地聖隔著稍遠,扔朝悟道最順手,青靈毫不客氣地把他扔了出去。
朝悟道正在興災樂禍,哪想到變故突生,嚇得他發出聲淒厲的鳥叫,連想都沒想便展開了翅膀,金色的火焰從它的身上噴湧而出,化成翼展丈餘的火鳳凰,帶著灼人的熱浪朝著金甲將軍撲去。
周圍的海水急速升溫,耀眼的火光照得四周亮如白晝。
金甲將軍扔掉手裡的刀把,胸前的護心鏡、肩膀上的虎頭肩飾各飛出一頭老虎。其中兩頭老虎朝著鳳凰法相撲去,另一頭老虎則朝著鳳凰法相後麵的小鳥崽子撲去。
他們原本就離得近,老虎的速度又快,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到了朝悟道的麵前,張嘴就朝他咬去。
小鳥崽形態的朝悟道再次發出聲幼鳥的淒厲叫聲,腦袋上飛出一顆灼熱的珠子,狠狠地撞在落下的虎口中。
烈陽珠釋放出的火焰把老虎法相的腦袋整個兒燒著了,大量的黑霧、黑血溢出,又在烈火中燒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