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唐寅說完,兩眼頓現火光。古越、樂天等人也是大皺眉頭,不敢相信還有這種事。
“此話當真?”
“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難道郡裡沒有新的盔甲?”
“屬下不清楚。”張周麵露難色。
他不願意提這個問題,因為提了也沒用,縣管不了郡,郡裡不肯放物資,誰都沒辦法,曆任縣守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不認為初來乍到的唐寅能處理好。
唐寅直視張周,良久,一句話都不說。
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張周渾身不自在,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對他而言仿佛有一世紀那麼長,終於聽到唐寅開口說話了。
“張將軍,帶你的人,跟我走一趟!”
“唐大人要去哪?”
“順州!”唐寅快步走到自己的馬前。按住馬鞍,縱身馬。
“去……去順州?唐大人去順州是要……”
“要軍資!”唐寅麵無表情地答道。
甲胄是士兵們在戰場最後一層保護,沒有甲胄,一仗打下來得有多大的傷亡?不管郡餘合有什麼理由,若是不能給他個滿意的交代,他不會善罷甘休。
唐寅要原路返回,找郡守要物資,這大出張周的意料,他在平原縣從軍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如此強硬的縣守,甚至唐寅連縣城還沒到過,還不算正式就職呢!
“這……唐大人,這不妥!”張周急忙催馬跟去。小心翼翼地勸道。
“不妥?”唐寅挑起眉毛,臉露出笑容,但眼中卻閃爍出害人的寒光,他笑嗬嗬地柔聲道“如果餘合敢在我麵前提‘不妥’二字,我就砍下他的腦袋!”
啊?聽了這話,張周在馬一陣搖晃,險些一頭栽下去。
他不知道唐寅是不是在說笑,但即使是說笑,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唐寅當然不是在說笑,也許彆的縣守怕郡,但是他不怕,不僅僅是因為他有鎮北將軍的封號,克扣軍資,導致戰事不利,也是重罪,即使他真把餘合殺了,也是有理可尋,不至於說不清楚。
,他又向張周打聽軍內還缺少什麼。
張周的回答讓唐寅氣的兩眼綠,軍內武器、盔甲、冬夏軍裝、戰馬等等的軍用物資竟然無一不缺,無一不少,更可惡的是連軍餉也缺。
平原縣本有三個兵團,而郡裡放的軍餉隻夠一個半兵團所用,現在,三個兵團的實際兵力隻有二萬人左右,缺少了三分之一。
唐寅越聽越氣,最後問道“張將軍,你告訴我有什麼是不缺的。”
“這個嘛……隻有糧草是不缺的。”張周小聲答道。
好啊,糧食不缺,總算是餘合有點良心,不打算把平原縣的將士們都餓死。唐寅心裡嘀咕。
哪知張周又補充說道“郡裡給的糧草其實也隻夠一個半兵團所用,但平原縣本地的大戶都有捐贈糧草,所以,軍中不缺。”
騰!唐寅的火氣又向頂了頂,抓著戰馬韁繩的手握得緊緊的,餘合這人真是該殺啊!
他現在倒是想聽一聽,等自己見到餘合,他要如何向自己解釋。
唐寅不再說話,不過臉的笑容卻在逐漸加深。
張周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邱真等人了解他的習性,相互看看,忍不住暗暗打個冷戰,看得出來,唐寅又動了真怒,這次到順州,不知道要鬨出什麼大事出來呢!
邱真小聲提醒道“唐大哥,郡可是要職,官階甚高,千萬不可衝動行事啊!”
唐寅笑的邪氣,聳肩回道“我當然知道,你不用擔心!”
他越這麼說,邱真反而越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