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愣住,不知道她這個結論是怎麼推斷出來的,此時溫柔滿懷,卻有舞英以及侍衛們在場,唐寅推她不是,摟她也不是,略微皺起眉頭,隻能向舞英看去。
舞英很聰明,立刻明白了唐寅的意思,她重重咳了一聲,語氣帶著不滿地說道“姐,你這是做什麼?這裡可是中軍帳呢!”
舞媚被妹妹說的玉麵緋紅,也意識到自己太失態了,她不好意思地從唐寅懷中挺起身軀,又是尷尬又是故做氣惱地白了舞英一眼,低聲嘟囔道“死丫頭。”說完,她偷眼瞧瞧唐寅,見後著正笑嗬嗬地盯著自己,舞媚粉紅的麵夾都快著起火來,她垂下頭,緩了好一會才找到移開注意力的話題。
“寅,來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念叨是子纓害死了朱諾將軍,要重重罰他嗎?怎麼一見到他你的態度就變了?”
唐寅苦笑,對朱諾的死,他確實怨恨子纓,可是……他搖頭說道“子纓是個難得的帥才,善於治兵,也善於統兵,尤其是臨陣指揮和臨陣應變的能力,過常人,我軍需要一名這樣的統帥。”
舞媚眼珠轉了轉,問道“我聽邱真說過,你把朱諾放在天鷹軍,主要是起到督察的作用,這次朱諾戰死,會不會是子纓有意為之,密謀著什麼?”
呦?這一點唐寅還真沒仔細想過,現在聽舞媚這麼,他心頭也是一震。但細細琢磨,他又覺得不象,如果子纓真心存不軌,那他與寧軍交戰的時候完全可以放水,不至於拚的這麼慘,導致全軍減員四成有餘。
想罷,他仰麵輕笑,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拜子纓為天鷹軍之帥,就相信他的忠誠。”
舞媚撅撅嘴,說道“不管怎麼說,子纓終究是降將,是外人,天鷹軍交給他來統帥,總是令人難以放心,不如交給我的唐兄舞棠,他以前掌管過兩個兵團,又有能力,又是自己人……”
又來了!
唐寅最討厭的就是權貴掌兵。以前風國由四大權貴主持大局的時候,中央軍基本都控製在四大權貴手中,從兵團長到千夫長,除了親戚就是親信,那些外姓或不是嫡係的人才根本得不到展的空間,現在舞媚又把這一套搬到自己這邊了。
當然,他百分百的相信舞媚這麼提議也是為自己著想,即便不讚同,也不好深責她。唐寅故意裝出仔細思考的樣子,沉默了片刻,他方淡然說道“此事以後再說吧,兩軍交戰,臨陣變帥乃為大忌。”
舞媚想想,唐寅說的也有道理。她毫無心機地點點頭,端起唐寅桌前的茶碗,咕咚咕咚喝個乾淨,然後沒有半點淑女形象的用袖子抹抹嘴,不放心地叮囑道“兵權的事你可不能含糊,以後一定得注意啊!”
唐寅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有股攬她入懷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含笑點頭道“是,大小姐,我一定記住你的話。”
舞媚聞言也咯咯嬌笑起來。
兩個時辰眨眼即過,很快,天近傍晚,這時候,天氣不再炎熱,並漸漸起了微風,唐寅不再耽擱,令人找來子纓,傳令下去,全軍準備起營拔寨,繼續向南追敵。
唐寅一聲令下,全軍齊動,隻見天鷹軍的大營頓時間陷入一片忙碌之中,收營帳的收營帳,拆爐灶的拆爐灶,整理輜重的整理輜重,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序。
正當唐寅率領眾將要走出中軍帳的時候,樂天急匆匆趕來,對唐寅拱手施禮,說道“大人,勸書已傳到前方,並已送入簡城,但簡城方麵並無答複,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接不接受我軍的勸降。”
唐寅聽後點點頭,說道“儘人事,聽天命,該做的我們已經做到了,若是邱月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我軍心狠手辣了。”說著話,他大步流星走到中軍帳外,翻身上馬,然後身後的眾將,大聲問道“各位兄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大人!”
眾將麵露笑意,心照不宣地齊聲回答。
“好!那諸位兄弟就隨我去趟簡城,鐘天若不在也就罷了,若在,我們就順便取下鐘天的腦袋。”他的話說得輕鬆隨意,好象鐘天的腦袋他想取就取,信手拈來似的。
“是!”眾將們大聲呐喊,士氣高漲。
尤其是天鷹軍的將士,若讓他們單獨去戰寧軍,他們確實有些膽怯,戰無敵太勇猛,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得了的,但現在有唐寅在情況就不一樣了,彆說去征討兩萬的敵軍,即使二十萬、二百萬他們也敢跟隨唐寅去闖一闖。
唐寅確實沒有子纓那麼會打仗,但他在全軍將士們心目中的威信是十個子纓捆在一起都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