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很少比例的隨機殺人案件,絕大多數的凶殺案都是有著明確的殺人動機的,殺人動機最常見的無非是情殺、仇殺、財殺、激情殺人、意外殺人和心理問題殺人。在萬勇強被殺的這個案子中,丟失了錢包、手機和手表等貴重物品,無疑有財殺的因素。同時死者長期被人下砒霜投毒,似乎又有仇殺或情殺的可能。這使得這起案子不僅僅是個單獨的案子,變成了一個複雜的多重殺人案。
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讓萬勇強死?無疑問題一定是出在萬勇強本人身上。許長生決定還是從調查萬勇強開始找頭緒,這意味著這起案子短時間內無法結案。
許長生向吳局長彙報了這個案件的情況,並征得吳局同意,暫時解禁了蓬萊之家民居的所有房客,讓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但暫時不能離開金海,必要時還需要他們配合調查。而對其中某些房客,許長生做了針對性的跟蹤調查和監控安排。
中午,許長生他們回到了局裡。信息科的謝雯雯已經把昨天許長生交代的萬勇強的背景資料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萬勇強,男,1970年10月2日出生於雲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猛臘縣。父:萬鋼,母:錢桂英,係河東省金海市下鄉知青(注:雙親均已過世);
1988年8月萬勇強根據知青子女返鄉政策返回河東省金海市投靠爺爺萬富貴(已過世);
1989年9月~1991年7月在金海市應用技術學校學習;
1992年1月~1999年12月在金海市對外貿易出口公司任外銷員,其中1996年9月與高冬梅結婚;
2000年1月辭職經商,與馮大年合夥成立了金海市明強進出口貿易公司,任副總經理;
2005年6月金海市明強進出口貿易公司注銷;
2006年3月成立金海市嘉華進出口貿易公司,任總經理;
2012年5月與高冬梅離婚,未生育子女;
2012年10月與李敏結婚,至今未育;
2012年~至今,嘉華進出口貿易公司正常經營。
許長生拿了一支紅筆在“注銷”,“離婚”,“結婚”等處圈了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這些在他看來都是比較重要的地方。萬勇強的死仇殺、情殺和財殺的可能性都有,上麵這些生意和婚姻上的變化都是潛在的動機。
外麵大廳辦公區域,小齊正聚精會神的趴在桌上,拿著一支鉛筆在一張白紙上勾勾畫畫,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孫怡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孫怡看到小齊在紙上畫的是蓬萊之家的一幅草圖,除了建築,外麵的花園和各條小路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厲害啊,好記性!”孫怡一邊說一邊拍了一下小齊的後背。
“啊喲,嚇我一跳!”小齊回頭一看是孫怡,“你以後能不能走路大點聲啊!”
“我偏小點聲,乾我們這行的就要練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你懂不懂?”
“好好好,懂了,謝謝師姐指教。”小齊敷衍道。
“你看,我們不是發現萬勇強身上被不同的兩把刀刺了嗎?正常來說是應該有兩個人先後刺的。”
“對啊。”
“但我們隻看到一個人從105房小路跑到大門口,然後沿著大門口的主路跑外麵去了。那麼另一個人會不會是跳到花園裡,順著花園的小石徑跑到其他出口出去的?這樣門口的視頻監控不到。”
“當然可能啊。”
“還有沒有可能另一個人當時根本沒跑走,還留在民居?”
“怎麼說?”
“你看,他可以順著小路往大門相反方向,也就是101房的方向跑到左邊儘頭,然後左轉繞到民居背麵,再通過窗戶爬入其中的某一個房間。”小齊邊說邊把路線用鉛筆勾畫了一遍。
“嗯,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孫怡讚同。
“但早上我們也走到背麵去看過,窗都關著而且窗台上也沒有發現痕跡。當然如果真有人這麼做了,也肯定把痕跡抹除了。”小齊自言自語道。
“不輕易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是對的。當初如果蜀漢在陰平多部署一些精銳就不會這麼輕易滅亡了。”許長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後麵正看著小齊畫的圖。
“不過,這個討論先暫停一下。李敏已經回家了,我早上跟她提過我們還會到她家了解一下他丈夫的情況,你們兩個下午去找她再聊聊。”接著許長生把重點需要關注的事情對他們交代了一番。
孫怡和小齊按響門鈴後,李敏出來給他們開了門,此刻她已換上了一套素色的套裝。萬勇強的家是一幢獨棟的二層半彆墅,歐式風格,所在小區也是金海的高檔小區之一,看起來萬勇強的生意應該做的不錯。
進屋後,李敏請孫怡他們在客廳坐下,沏了兩杯綠茶。
早上在蓬萊之家的時候,因為忙著案子沒仔細看李敏,此刻孫怡才仔細端詳起這位富太太來。李敏看起來三十左右,身材高挑,曲線優美。她的麵龐清秀,五官玲瓏精美,仿佛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作品。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藏著一片星空,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眉毛彎彎的,如同柳葉一般,給人一種柔美的感覺。她的皮膚白皙細膩,略施淡妝,增添了幾分嫵媚。她的頭發柔軟順滑,自然地垂落在肩膀上。但是現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傷,仿佛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李女士,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打擾你,望你能夠諒解。”孫怡首先開了口。
“沒事,應該的。”李敏淡淡的說。
“萬勇強這幾天情緒怎麼樣?”
“跟平常一樣,不好也不壞。”
“他以前有沒有提到過生意場上與什麼人有過節的?”
“沒有,他在家裡從不跟我談生意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