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還在那裡嗎?”許長生問道。
“早不在了,前幾天不知道哪天早上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誰開走的。”婦女主任回答道。
“你們這有誰知道這車的車牌號碼嗎?”
“好像我們村主任周有根給車子拍了照。”
“那你趕快聯係他一下,讓他來村委辦公室一趟,就說公安局有通知想向他了解那輛夏利車的情況。”
十多分鐘後,一個六十來歲,看起來很樸實的老人就走了進來。聽說公安局的同誌要看那輛夏利車的照片,他馬上打開手機上的照片,遞給了許長生他們。
許長生接過手機一看,車牌號為:河A-x1667。
許長生馬上用手機拍下了周有根手機裡這輛河A-x1667牌照的車的照片,並第一時間傳給了白銀公安局和金海市公安局,除了請金海市交通大隊在全金海市設卡查找和攔截這輛車外,還請吳局協調暨南市公安局,請求他們協助查找這輛車和車的主人。
在回去的路上,許長生心情不錯,這輛暨南牌照夏利車的出現隱約幫他解開了心中的一些謎團,雖然目前僅僅這個線索還不夠,但至少已經大大前進了一步。
回到白銀公安局,栗局長也為他們此行收獲感到高興,但他跟許長生一樣並沒有提出來就此放棄對肖東鎮街道上視頻監控的篩查,他們都明白在最終確認這輛車就是凶手開來的車之前,一切還是未知數,前麵的工作絕不能半途而廢。
第二天早上6點,家住暨南市金翠苑17號202室的邱建勇家的門被敲響了,當他穿著睡衣,罵罵咧咧地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是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不禁嚇了一跳。
“請問你是邱建勇嗎?”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是啊,你們找我何事?”
“你是河A-x1667夏利車的車主嗎?”
“是啊,怎麼了?”
“你最近有沒有開著這輛夏利車去過金海市白銀縣?”
“沒有,不要說最近,我就從來沒開車去過白銀。”
“有誰可以給你作證嗎?”
“很多人都可以給我作證,我天天開這輛車去單位上班的,單位裡的同事都可以給我作證。”
隨後經過對邱建勇單位暨南市菲爾耐火材料廠相關同事的走訪,確認邱建勇最近每天都開著他的夏利車來上下班,他不可能有時間開車去白銀。因此暨南市警方判斷是那輛掛著河A-x1667出現在白銀肖東鎮廟弄村的夏利車是輛套牌車。
既然是套牌車,那這輛車有可能是從暨南市開到白銀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城市開到白銀的,甚至有可能就是白銀本地的,於是想通過這輛車來查找凶手的線索似乎就斷了。
對這個結果,許長生內心是感到失望的,但他一向喜歡用樂觀的一麵來安慰自己,他覺得如果這輛車真的跟凶手有關,那就更說明凶手殺桑芝蘭是有預謀的,甚至可以說是有完整計劃的,否則不可能費勁地去搞一輛套牌車開到這裡來作案。
同時,許長生覺得那輛套牌紅色夏利車選擇河A-x1667這個車牌也不一定完全是巧合,雖然他現在並不知道有什麼內在關聯,但從行為心理學上分析,如果一個人要套牌,他很可能想到的號碼就是他身邊常看到的,因為他了解真實車主的開車範圍,他套了這樣的牌在彆的地方被撞破的可能性相對更小。
正好孫怡昨天因為去核實5月25日晚上到5月26日早上於洪波的行程而到了暨南市,於是許長生通知了孫怡到暨南市菲爾耐火材料廠找邱建勇調查一下他周邊的人有沒有可能套他的車牌。
孫怡到暨南市後先去了於洪波5月25日入住的四季青酒店,這是一家有些年頭的四星級酒店,共5層,有200多個客房,於洪波入住的是303房間,同行的楊超入住的是304房間。根據酒店走廊上的監控,於洪波當晚9點20分進了客房後,直到次日早上7點才出來去吃早飯,中間沒有出來過。
視頻上可以看到晚上11點30分的時候服務員曾給303房間送過夜宵,但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後轉送給了304房,於是孫怡通過酒店經理找到了當晚送餐的服務員了解詳情。這位服務員查看了點餐記錄以後回憶說303房的客人是11點15分左右通過酒店點餐係統點的一碗牛肉麵,在餐廳準備好後她就推著餐車來到了303房門口,按響了門鈴。過了一會,房間裡的客人說他選錯房號了,是給304房的客人點的,於是她就把牛肉麵送給了對門304的客人。她記得當時304的房客好像還說了一句‘真是體貼的好老板啊’類似這樣的話。
得到孫怡彙報的這一細節後,許長生特意記了下來,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跟楊超核實這一情況。
核實完於洪波的事情後,孫怡就按照許長生的指示來到了菲爾耐火材料廠。這家耐火材料廠位於暨南東郊的開發區內,廠房的整體色調是深沉的灰色,給人一種穩重而堅實的感覺,恰如它所生產的耐火材料一般。
正在這時,一位穿著保安製服的老頭從門衛室走了出來。
“姑娘,你找誰?”
“大爺,我不找誰,我是來打聽點事情的。”
“打聽事情?我們這裡又不是情報站,這陣子怎麼老有人來打聽事情?”老頭咕噥道。
“你們這裡開紅色夏利的多嗎?”
“你是什麼人,怎麼也打聽夏利車的事情?前兩天公安局的人剛來問過,聽說老邱的車牌被人假冒了。”
“我也是公安局的,金海市公安局的,我們那裡出了個跟這輛假冒車有關的案子,大爺你就幫說說這裡都有誰開這種紅色夏利車的吧。”
女孩子果然好說話,保安大爺皺著眉開始如數家珍地說了起來:“除了老邱,我們廠還有銷售部的老劉,生產部的老張,老錢,管倉庫的老孟都開這種夏利車。”
“他們這陣子都來開車上班了嗎?”
“來了呀,這個地方在郊區,公交不是很方便,工資高的開好車,工資低的開差的車,像我們這種騎兩個輪子的車。”老大爺說的還挺幽默。
哦,這麼說周邊開夏利的人沒可能套邱建勇的車牌了,孫怡沉思著。
“前陣子聽隔壁五金廠的老鄭說,就連跟他一起看大門的老薑不知道也從哪裡弄來了一輛紅色夏利車開開,算是給我們保安長臉了。”大爺不無酸意地說道。
“不過,這幾天老薑不知道到哪裡鬼混去了,老鄭說本來他們三個保安是輪著上班的,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白天黑夜的輪,累的有點吃不消了。”
大爺說的這個信息馬上引起了孫怡的警惕,一個開夏利車的人突然好幾天不見了?於是孫怡馬上跟大爺說了再見後往隔壁的五金廠走去。
旁邊的五金廠是由鋼鐵框架和磚石牆體組成的一幢充滿工業氣息的建築,看起來堅固而穩重,建築正上方立著“暨南團結五金器件有限公司”十二個鎏金大字廠牌。保安亭就在大樓門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