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暨南市公安局後,許長生首先去了局長辦公室向陳向東局長致謝,感謝他們對這個案子的大力支持,另外也轉達了師父吳玉良對他的這位同門師兄的問候,師父和陳局長,還有現在的省公安廳廳長趙友吉在三十多年前都曾是河東省著名刑偵專家馬國立的弟子。
“長生啊,你師父一直誇你呢,說你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向趙廳長誇獎你的辦案能力,看來以後省城才是你大展身手的舞台啊。”
“陳局長,省城辦案專家太多了,我真不算什麼。”許長生謙虛地說。
“你也不要太謙虛了,去年在省城召集各地專家來集中偵破的那個大案,最後不是因為你提出的方案才最終順利破案的嘛!最後不隻有你才獲得了個人二等功嘛!”
陳局長說的是事實,許長生隻好笑而不答。
“怎麼樣,這次追蹤到這個薑湧成,離破案還有多遠?”寒暄完畢,陳局長問起了案情。
“這個薑湧成如果dnA鑒定確認跟二十多年前保存的檢材一致的話,基本可以確認他就是當年的連環強奸殺人凶手。但是這次的這個案子,我還有很多疑點未解。”
“哦,有這麼複雜?”
“是的,我現在還無法下定論,但也不排除有人是借刀殺人。”許長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看來有人比連環殺人凶手還可怕啊,但再可怕也逃不過你許長生的火眼金睛呐!”陳局長邊說邊哈哈笑了起來。
此時已近午飯時分,於是陳局長請許長生和孫怡,還有李慶峰一起到公安局食堂的小包房裡吃了個簡單的工作午餐。陳局長除了叮囑李慶峰要全力配合許長生辦案之外就沒再聊案情了,主要是詢問許長生師父吳玉良的一些情況,他們師兄弟也有快兩年沒見過麵了。
吃過午飯,許長生顧不上稍作休息,就第一時間讓李慶峰帶他去看看法醫的屍檢進行的怎麼樣了,案件在他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
李慶峰對這個工作狂也沒辦法,隻好不等法醫出示正式的屍檢報告,直接帶許長生進去問法醫任曉華。
“這不是一起意外墜河案,應該是一起蓄意謀殺案。”任曉華說道。
“哦,你是根據什麼判斷出來的?”許長生問。
“劉公河的水你們也看了,泥沙含量比較高,水很渾濁。汽車落水後,如果是活人被關在駕駛室裡出不來的話,在水淹沒駕駛室後至少3-5分鐘裡人還是會奮力掙紮,大口呼吸,在這過程中會吞吐大量含泥沙的水,導致口腔和鼻腔等處積累很多泥沙。
但從屍檢來看,口腔和鼻腔處的泥沙很少,這符合死人泡在水裡的特征,因為人死後不再呼吸,這兩處隻是水浸泡過程中正常沉澱的一點泥沙。
另外,活人在被水淹窒息的痛苦過程中,雙手會拚命敲打玻璃和抓扯車裡的東西,導致手指受傷,甚至骨折,但這具屍體的雙手手指完好無損,隻是被水長期浸泡後腫脹而已。”任曉華的解釋詳細又專業,很有說服力。
“那這人是如何死的,現在有結論了嗎?”許長生問道。
“初步的屍檢未發現明顯的外傷,比如刀傷,或者脖子上的勒傷等,由於屍體在水裡泡了多日,屍體表麵已經腫脹並開始腐爛,所以類似針眼等小的痕跡也無從查找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中毒或安眠藥之類的死因?”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已提取了他的胃液和血液,正在做各種化驗,下午到晚上各種結果都會出來。”
“啊,原本以為找到車子,找到薑湧成這案子就要結了,想不到還案中有案啊!”李慶峰歎道。
看來當時在河邊的擔憂應驗了,這起案子果然是在朝著自己疑慮的方向發展。
“dnA鑒定什麼時候能出來?”許長生問道。
“已經第一時間提取了樣本送交省技術鑒定中心了,已經加急加快,明天下午能出結果。”任曉華回答道。
“對了,昨天早上你們孫警官送檢樣品的dnA和二十多年前那個殺人凶手留存的dnA比對結果已經傳過來了”,任曉華邊說邊從打印機上拿了一張紙過來,遞給了許長生。
許長生看到紙上最後的結論是相似度為99.99%,兩者為同一個人或存在父子關係。
孫怡送檢的是從薑湧成房間提取的毛發,煙頭等物品,那如果這個車裡的人鑒定出來也是這個結果的話,那麼死者就是薑湧成,而薑湧成就是二十多年前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如果最終確認這個死者就是薑湧成的話,許長生將感到既高興又遺憾,高興的是時隔二十多年,那個窮凶極惡,給白銀人民留下巨大悲痛和恐慌的惡魔終於被找到了,同時也幫師父等追查此案二十多年的眾多乾警了卻了心願;遺憾的是這個薑湧成就這樣死了,沒有讓他活著接受法律的公正審判和嚴厲製裁,算是便宜了他。
還有,如果這個死者是薑湧成的話,後麵緊跟而來的疑問便是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他,甚至是那個人怎麼就知道了薑湧成就是二十多年的連環殺人凶手的而利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