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師父,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問題了。這一側除了環境不好,也不安全啊。如果三樓的客房窗沒關好,彆有用心的人能比較容易的通過裙樓頂部爬進三樓的客房。”
“那反過來呢?”
“嗯,反過來如果三樓的房客想要偷偷地溜出來,也能輕鬆地從窗口跳到裙樓頂部,再從裙樓頂部下到地麵。你是這個意思嗎?”
許長生點了點頭,說:“你看,隻要邏輯對了,很多線索和證據就會自然而然地跳出來證明它。”
“那還有晚上11點30分於洪波出現的說話聲怎麼解釋?”
“走,到樓上去。”許長生邊說邊往酒店正門方向走去。
在酒店大堂,許長生出示了證件,叫來了酒店經理和5月25日那晚給303房間送餐的服務員,確認303房間和304房間現在是空著以後,他讓那名服務員在大堂等著,酒店經理和孫怡跟他一起去了三樓。
在三樓他讓酒店經理幫他開了303號的房門,然後讓酒店經理帶著孫怡進了304號房間。許長生在房間裡通過掃碼服務單上的訂餐二維碼點了兩瓶可樂。過了幾分鐘那名在大堂等待的服務員推著小餐車來到了303號房門口,她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裡麵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這兩瓶可樂是為304房的兩位女士點的,幫我把它們送過去。”。於是服務員就轉身按響了304號的門鈴,孫怡和酒店經理出來開了門。
正在這時,許長生卻從走廊上走了過來,他叫酒店經理再次打開了303號房門,然後讓他們跟著他一起進到房間裡。當她們看到房間裡空無一人的時候,那名服務員愣住了,她覺得她剛才明明聽到裡麵有人叫她把可樂送對麵的304房間裡去的呀,現在怎麼會沒人呢?
“這兩瓶可樂是為304房的兩位女士點的,幫我把它們送過去。”,這時靠門的衛生間裡突然傳出了許長生說的這句話。
孫怡把頭轉向了許長生,師父明明站在臥室裡啊!
許長生沒有理會他們詫異的目光,徑直走向了衛生間,從裡麵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其實很簡單,錄一段自己準備好的話,然後用手機裡的軟件定時循環播放這句話一段時間就可以了,當然播放的音量要控製好,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讓站門外的人聽到,但也不要吵到其他客房的人。服務員來到門口的送餐時間可以根據訂餐時間大概估出來,服務員如果沒聽到第一遍,她應該會聽到第二遍,沒聽到第二遍應該會聽到第三遍......,循環播放個十來遍應該就可以了吧。服務員聽到後就會離開了。當然為了更好地把握好這個酒店在這個時間段的送餐時間,提前來住一次,試一下送餐時間那就更把穩了。”
說到這裡,許長生突然對酒店經理說:“經理,我想查一下這個於洪波在5月25日之前還有沒有入住記錄,以及訂餐記錄。”
“這個簡單,到酒店服務係統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現在就去吧。”
“好,你們跟我來。”
酒店經理帶著許長生和孫怡來到了一樓的一個辦公室,對坐在裡麵的一位小夥子說道:“小黃,幫公安局的同誌查一下一位叫於洪波的客人的訂房記錄,還有訂餐記錄。”
“好,這就查。”小黃答應道。
許長生走到了小黃的身後,他看到小黃在查詢係統的房客名字輸入框中輸入了“於洪波”三個字後點了確定按鈕,網頁刷新以後出現了5條記錄,時間是從近到遠排序的。
“前年有一次入住,去年有兩次入住,今年也有兩次。”小黃說道。
“看看這次的入住情況。”許長生指了指第二條記錄。
小黃點了一下第二條記錄的“詳情”按鈕,網頁刷新了一下展現出了一頁不一樣的畫麵。
“這次是今年5月21日晚上入住的,5月22日中午退的房,入住的是303房。”
“也是303房?”許長生和孫怡不禁異口同聲地說道。
“對,我們酒店提供選房服務,客戶可以根據喜好和以往的體驗選擇自己喜歡的房間預訂,當然前提是所選擇的房間當天還沒訂出去。”
“有訂過夜宵嗎?”許長生又問道。
小黃把頁麵往下拉了拉,在下麵的酒店增值服務裡許長生看到了訂餐記錄,那次訂的也是牛肉麵,下單時間竟然也是11點15分。
好了,於洪波確實是一個很細致的人,他那一天很有可能是為5月25日的行動做的試驗,住303房後大概試驗或估計了從窗口出去的可行性,訂餐大概是想獲得酒店送餐的時間。但凡事有利必有弊,這也恰恰為許長生他們破案留下了蛛絲馬跡,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這次的四季青酒店之行成果非常豐富,於洪波的一係列行為都進一步驗證了許長生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推理,始於一塊玻璃的推理。
“師父,我還有一些地方想不通。”在回來的路上,孫怡開始與師父探討起了案情。
“哪裡想不通,說說看。”
“我們這一次的突破點是白銀肖東鎮廟弄村村主任周有根提供的關於一輛河A-x1667的紅色夏利車在該村的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對不對?”
“對。”
“這輛紅色夏利車經過視頻監控追蹤發現是5月26日淩晨開上暨金高速後回了暨南,到了曆城區羅布村後消失了,然後我們在旁邊的河裡發現了它,並且發現了駕駛座上有一個死者,我們現在基本確定是薑湧成。從他房間裡的毛發等物的dnA鑒定確定他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連環殺手,但他現在被發現死在了車裡,而根據屍檢他是被人以某種方式謀殺後放到車上後沉河的,對不對?”
“對。”
“現在你懷疑那個開夏利車,並且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司機是於洪波,那麼殺害這個薑湧成,把車沉河的也就是這個於洪波,對不對?”
“對。”
“那他在5月25日是怎麼回的白銀作的案,那輛紅色夏利車不是一直停在廟弄村嗎?難道他是坐高鐵回去的?還是打車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