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一句話又將陸瀾序打入地獄。
她歪嘴一笑,“放心,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的,我會閉上眼。”
陸瀾序給整無語了。
他以前覺得容玥郡主是這世上最難纏的女孩子,今日才發現是自己見識少了。
滾刀肉不是形容詞,是薑緲的具象化。
墨容玥無端地同情陸瀾序和江令舟這對苦命鴛鴦。
見自家師父油鹽不進,拿出十萬兩巨資買來火紅獸(幾張黃紙疊成的圖案),非常義氣地跟陸瀾序說道:
“你放心,名師出高徒,本郡主也是有點本事在的。”
“讓我的獸獸咬死那些鬼!”
陸瀾序看著那幾張黃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馬車沒給他多餘的時間沉思,很快就到了江府前。
薑緲老神在在地靠在那裡抱著雙臂閉目養神,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墨容玥撅著嘴“哼”了一聲,拉著陸瀾序跳下馬車。
“走,本郡主陪你去!”
太子和池戈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與薑緲同舟共濟。
他們隻是還沒成長起來的修仙天才,猥瑣發育才是王道。
陸瀾序和小郡主進去了約莫半刻鐘,薑緲突然睜開眼。
推開車門縱身一躍就上了江家屋頂,動作快得太子和池戈隻來得及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江府深處。
太子:“她不是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麼?”
池戈點頭:“所以她站在危房之上了,不算食言。”
薑緲循著一股強烈的陰氣到了江家後院的一個院子。
這裡到處掛滿了紅綢喜字,大約就是新房所在之處了。
本該是喜氣洋洋的氣氛,卻處處透露出詭異之感。
偌大的院子一個下人都沒有,本該守在新房外的喜婆、嬤嬤、丫鬟一個人影都不見。
倒是小郡主的嬌軀軟倒在一叢芍藥花前。
薑緲伸手在她鼻間探了探,還有氣,果然是偷油婆,打不死的小強。
忽地聽見屋裡有聲音傳來。
薑緲稍微一尋思,便扯著小郡主的裙擺鋪開,自己盤膝坐了下來。
順手掏出包瓜子。
屋內,新娘子徐家小姐徐寒穗臉若寒冰,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江令舟。
寒聲問道:“我和他,你選誰?”
江令舟高大的身軀將陸瀾序護在身後,一臉淡漠地說道:
“你貪心了,我們說好的,我娶你為妻,你便放過他。”
陸瀾序看看徐寒穗又看看江令舟,一腦袋漿糊。
“那個,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徐寒穗和江令舟異口同聲道:“不能!”
陸瀾序眨了眨眼,“那我走?”
徐寒穗冷笑道:“我從前隻知你天真,今日才知你不是天真,是蠢!”
陸瀾序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道:“但凡你早點罵我,我也不會給你寫那麼多信。”
徐寒穗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我一個字都沒看。”
陸瀾序頓覺受傷。
有點,不多。
主要是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抄的情詩。
嘟囔道:“那我送的禮物你也沒看?”
徐寒穗沒理他,再次逼問江令舟,“今日你必須選一個。”
江令舟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徐寒穗怒極反笑,“好好好,這是你逼我的!”
說著身形宛若鬼魅般,倏地一掌將江令舟擊退老遠,抬手間露出尖利如刀的指甲,朝陸瀾序的臉撓去。
厲聲道:“你不就喜歡他這張臉嗎?我就毀了他的臉,看你還惦記不惦記!”
江令舟目眥欲裂,脖子上青筋凸起朝她衝去,怒吼道:“你敢!”
然而,他終究隻是凡人,如何能阻止道行深厚的徐寒穗?
眼看徐寒穗的指尖就要落在陸瀾序的臉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她難以置信的看見自己尖利的指甲齊刷刷斷了。
像是被利刃整整齊齊地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