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給氣笑了。
當初一見到他就想方設法想對他上下其手的是狗嗎?
來人間一趟,好的壞的都學了個遍,都學會做個虛偽的人了。
無奈地收回手,輕聲道:“走吧。”
想到小姑娘如今還是具凡體,默默用法力將她罩了起來,率先投入忘川河底。
薑緲衝大將軍揮了揮手,“叔,等我一會兒啊,好久沒見了,請我吃頓好的。”
大將軍重重吐出一口氣,居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彆說請小姑娘吃一頓,頓頓吃都行,公費請客。
薑緲暫時儘棄前嫌,跟著白玉京踏入河中。
白玉京在河底不緊不慢地走著,他背影挺拔,腳步沉穩,給人一種永遠沒有任何事能擊垮他的感覺。
薑緲看著這道背影,心裡的焦躁漸漸平複下來。
東看西看一圈後問道:“喂,帥哥,都不看腳底下,怎麼找得到他們?”
白玉京沒有回頭,柔聲回答:“他們不在腳下。”
薑緲皺了皺眉頭,想起他說的障眼法,快步追上去,賊兮兮地歪著腦袋瞅著他。
“你是不是在偷偷背著我施法破除障眼法,生怕被我學了去?”
白玉京哭笑不得,還未回答,小姑娘又叭叭說道:“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沒功夫學,我現在忙得很。”
白玉京詫異道:“你忙什麼?”
薑緲挑起眉頭嘿嘿一笑,“女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賺錢乾飯,這爺們兒真好看,你說我在忙什麼?”
聞言,白玉京頓時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幸福感。
從前的薑緲又回來了!
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想到從前與薑緲相處地場景,隱隱覺得這丫頭最大的樂趣就是逗他,他越是正經她越是來勁兒。
便正經回道:“你就當這是一個幻境,我會帶你走出幻境的。”
“哦。”薑緲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白玉京有些失落,這就打住啦?
轉念一想,她能這樣跟他說話應該算是重新開始吧,是他貪心了。
不知走了多久,周遭依舊是渾濁的忘川河水和滿地的殘骸,仿佛永遠沒有儘頭。
薑緲忍不住小聲嘀咕:“我懷疑你是在遛我,但我沒有證據。”
白玉京失笑,駐足回頭,抬手揉了揉薑緲的腦袋,“還是這麼沒有耐心,快了。”
薑緲偏開頭躲過他的手,“彆動手動腳的,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不矜持。”
白玉京:“……”
善變的女人,從前是誰叫他不要故作矜持的?
忽地,薑緲心頭一跳,頓時眉眼彎彎驚喜地叫了起來。
“我感覺到我精血的臭味了,它就在前麵。”
說著,飛快朝前跑了過去。
看著小姑娘明媚的笑容,白玉京恍了恍神,她有多久沒這樣對她笑過了?
望著小姑娘雀躍的身影,他沒有跟上去。
低頭看了眼雙手從手腕開始向手臂蔓延的絲絲紅線,唇邊凝出一抹滿足而又釋懷的笑容。
他到底是幫了她一回,能換來她一個笑容,足矣!
在薑緲看來,白玉京隻是帶著她走了一段路,隻有白玉京自己知道,他在幫她作弊。
這場老天對她的考驗,被他強行破壞,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