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泗雲率先反應過來,朝他抱了抱拳,“請問閣下是……”
紅毛兒遲疑了一秒,指著薑緲的屋子道:“我是她祖宗。”
眾人:!!!
你怕是想死!
紅毛兒見眾人麵色不善,趕緊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隻是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我去看看她。”
說完,就大步朝薑緲的屋子走去,抬手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裡麵沒人吱聲,紅毛兒就當默許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側頭瞧見小姑娘坐在窗前,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雙眼盯著窗楞沒有焦距,不知在想什麼。
紅毛兒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溫聲問道:“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
薑緲將臉埋在臂彎裡,甕聲甕氣道:“我是不會出來讓你開心的。”
紅毛兒哭笑不得。
抬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拖了個椅子過來坐下。
“你要是不想說,我就說了。”
薑緲沒吱聲,耳朵卻忍不住豎了起來。
紅毛兒瞧在眼裡,忍不住笑了,“丫頭,我們能相遇,是注定的緣分啊。”
薑緲偷偷撇嘴,前世有個加她微信的男的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他爺爺是賣茶葉的。
紅毛兒自己感慨了一番,緩緩說道:“我查了謝家許久,收集了有力證據,證明謝家人是我的後人。”
“我真是你的老祖宗,你說是不是緣分?”
薑緲倏地抬頭,一臉控訴地望著他,“那你連點像樣的陪葬品都不給我留!!!”
紅毛兒:“……”祖宗的棺材都給你了!
氣笑道:“所以,你可以告訴老祖宗你為什麼不開心了嗎?”
薑緲垂下眼眸,手指伸進麵前的小魚缸,欠欠地去戳紅尾魚的尾巴,一下又一下,驚得紅尾魚四處逃竄,卻無處可逃……
薑緲抿了抿唇,“沒什麼好說的,人生就像豆腐腦,鹹甜無所謂,反正都稀碎。”
紅毛兒皺緊眉頭,盯著小姑娘懨懨的臉蛋兒。
這可不像薑緲啊。
那個永遠像小太陽一樣熱烈的小姑娘去哪兒啦?
心中漸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擔憂起來。
一時間卻找不到突破口來安慰小丫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下來。
良久後,薑緲終於放過了可憐的紅尾魚,扭頭對著紅毛兒,癟了癟嘴。
“我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
夢裡,謝家人一會兒圍著她愛憐地問東問西,句句都是關切之言。
一會兒又變成凶獸圍著她,隨時都準備撲過來,將她撕碎……
認真地問紅毛兒,“如果打仗的時候,你發現敵軍中有你的親人,你會怎麼做?”
紅毛兒不知她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卻直覺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認真思考了片刻後,才道:“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隻有一種情況,雙方立場不同,決不可能求同存異。”薑緲打斷他。
紅毛兒皺了皺眉,“這樣啊,那就……各憑本事吧,生死有命,怪不得彆人!”
薑緲低聲呢喃:“生死有命,怪不得彆人……”
隨後瞅著他,手指指著他心臟處,“難怪你能當皇帝,你這裡定是長了塊石頭。”
紅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