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與左丞相也不過是比其他皇子早來片刻。
他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其餘皇子也到了。
當看清龍椅上的人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八月的天兒硬是全身上下都涼了。
龍椅上,坐著先帝,神情安詳,像是等臣子們來上朝的當口睡著了。
更炸裂的是,薑緲居然緊緊坐在先帝身側,還拽著皇帝的手,硬生生營造出一幕皇帝寵愛公主,上朝都舍不得撒手的假象。
就是公主大了點兒,要是小幾歲,效果更好。
驟然見到父皇的遺體,來不及細想,皇子們當即就跪了。
左丞相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隔著老遠瞅著薑緲,開口之時都快哭了。
“殿下,您這是做甚,先帝已經仙去,您又何必讓他死了也不得安寧?”
薑緲的目光掃過跪在台階下的皇子們,淡淡道:“父皇說,他三生有幸生下這些犬子,他安寧不了。”
被內涵的皇子們紛紛冷汗直冒,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若是父皇在世,隻怕是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一時之間,竟不敢抬起頭來。
這話說得左丞相也無法反駁,便默默退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當起了擺設。
四皇子的三個舅舅也跟來了,此時,在先帝遺體麵前,也不得不跟著跪。
心中卻是在琢磨,一會兒如何反客為主,讓薑緲從那禦台上滾下來。
如此過了一刻鐘,薑緲這才抬手,喊了聲:“平身。”
眾皇子:“……”
大皇子上前一步,正準備問妹妹叫他們來是為何事,身後,四皇子的大舅率先開了口。
男人怒視著薑緲,厲聲喝道:“薑緲,褻瀆先帝遺體,你可知罪?”
薑緲身子前傾,手肘支在龍桌上,瞅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道:“哪條道上的?報上名來。”
大舅不屑地“哼”了一聲,“本侯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
眾人:“……”
四皇子:“……”
二舅三舅一腦門黑線,本想讓自家大哥彆說了,但轉念一想,正好借此機會了解一下薑緲,看她會如何應對,便沒有做聲。
薑緲好奇問道:“哪個品種的猴兒?彆說,你這猴兒裝人裝得還挺像,回頭我養一隻玩玩兒。”
聞言,大舅頓時勃然大怒,揮舞著手臂無能怒吼:“來人,禦前侍衛,將此人拿下!”
禦前沒有侍衛,隻有公公。
一直苟在角落的俏公公眼眸一厲,上前站到薑緲身後一步,指著大舅斥道:
“大膽,母侯你竟敢對長公主殿下無禮,是想吃庭杖嗎?”
薑緲一臉震撼,盯著大舅驚詫道:“他不該是公猴兒嗎?”
俏公公急忙給她解釋,“殿下,昭威侯的姓氏是母姓。”
薑緲這才明白,盯著人家點了點頭,“母侯不好聽,這爵位本公主就收回了吧。”
昭威侯是個暴脾氣,當場就要上前,決定跟薑緲打一架,被四皇子攔下了。
四皇子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朝薑緲笑道:
“妹妹,昭威侯是四哥的親大舅,這次競拍寶藏圖的錢,他可是出了大頭,不如給四哥一個薄麵,彆跟他生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