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鳥雀驚恐地飛過頭頂,一陣悲愴、淒涼的鎖呐聲穿雲裂石般飄了過來,陣陣聲響中還有了時斷時續的炸裂聲,一隊披麻戴孝的人跟著白幡緩緩行進,鄉鄰們讓李丹妮母子入土為安了。
風一陣陣進來,大冷的天,本該飄雪的季節,卻揚揚灑灑地飄過蒙蒙細雨。
衛青站在雨中,憑任冷雨洗著麵頰……自從醫院見過女孩李曉花後,破案隊又通過多種途徑調查,訪問了許多的人摸排了許多的事,甚至連雞毛蒜皮,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也提拎出來,對朱文軍提供的重點有矛盾的對象調查,也按圖索驥,外延外擴了枝枝杈杈,絲絲蔓蔓,但仍是沒有重大突破。衛青和區刑偵人員詳儘研判後,認為從現場出發結合掌握的現實情況,案件的性質和偵查方向應當不會有錯,所缺的是證據鎖鏈的斷層。看來,此案打持久戰是無疑了!
韓玉前幾天就被調去了市裡參加教育整頓,那是雷打不動的,何況他是刑偵口的主官。局長劉鐵力也一個個會議不得抽身,衛青少了依賴,感到了少有的重壓,他抽的煙由平日的一盒增加了兩盒。案件撲朔迷離,身處一線的衛青,情知劉鐵力不會叫他撤身,如此,疲憊不堪的衛青,精氣神倒還固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李丹妮案尚在死打蠻纏時,白廟村的朱代紅突然不明不白的暴死了。
朱代紅死的當天上午,他在自家的院子裡改造水管,地下水政府不許私自用了,政府安排了統一居民用水改用引灤河水。拆遷搬家還沒個時日,不光人用,偌大一個院子來年的菜蔬,還有雞鴨鵝羊等活物都豈能離得開水!朱代紅手巧,對水管工種倍通,他想把自家的舊水壓井疏通整理,以備偷著用缺。朱代紅忙了一上午,午間,妻子見丈夫忙累,心痛地為他炒了盤雞蛋,還切了一個涼菜,朱代紅見狀,順手拿過放在櫃子上已開封的“白小刀”酒,美意的對著瓶子吹了幾口“喇叭”。妻子念到丈夫下午還要開電動車去豬場拉糞,就奪去了酒瓶子複放在櫃上。
半個鐘點後,豬場的主人發現朱代紅倒在豬場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慌忙著去朱家報了信兒,朱家人趕到後,朱代紅已撒手人寰。
白廟村又有了古例傳說,言是大凡村裡先有了女人死去,不消月餘,必是跟去一個年齡相近的男人。兩天後,近支的鄉人來朱代紅家料理後事,幾個人忙乎了半天,因是個暴死,朱代紅胞弟考慮了家兄屍骨未寒,不好用酒,草草地備了饅頭米飯,菜品也不外乎豆腐粉條,沒了酒,午飯的餐桌上少了氣氛。內中一個饞酒的年輕人屋裡轉了一圈,發現了櫃子上的“白小刀”,順手牽羊拿過,並分彆給另三人倒了一杯,四人忙不迭地悄悄一口乾下,不待飯吃畢,四個喝酒人都手捂了肚子,跑到院子角落處哇哇嘔吐起來,一陣腹內倒海翻江後,四人都橫臥了地上。朱代紅弟弟急紅了眼,慌張地把一乾人送去了鎮醫院。
灌腸輸液,一番搶救後,四人脫離了危險。靜下來後,朱代紅的弟弟愈想愈事有蹊蹺,於是趕忙向公安局報了案,並詳陳了事實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