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慢下來,也可以驟然加快它的步伐。
少有的通報會,聚集來鎮裡、村裡的乾部和相關人。量這是白廟村辦公室最後一次特殊會集了,時不久日,這裡的拆遷,不知付給這方水土什麼樣子,時間給這個古老的鄉村劃了一筆濃墨重彩。
李丹妮命案告破,高興了臨會的所有人,鄉人紛紛給警察們倒著茶,寒暄聲祝賀聲不絕於耳。
當事人朱文軍臉上卻泛著一團蒼白,他的表情很是複雜。
臨場的刑偵支隊長心中想著衛青的話:“宣布破案時,暫不要講凶手是誰,留個懸念,示之以事,以觀其態!”這明是投石試水了,原因是調查偵訪的種種跡象表明:朱文軍是朱代紅被毒害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
對於朱文軍的形態表情,刑偵支隊長的疑問又深了一層。對方的表情超乎尋常,殺妻、兒的真凶是誰,於朱文軍如是無關痛癢!這和朱文軍破案初始迫切要找凶手的心態表現大相徑庭!眾人相繼散去後,刑偵支隊長留下了朱文軍,淡淡地說道:“跟我走,我們領導找你有話說!”
朱文軍聽到妻、兒被害案業已告破,並抓到了凶手,他以為聽走了耳,當他醒悟過來這事是真實時,腦子卻隻是一片空白,隨之一股巨大的壓力憑空而至,使他透不過氣來。
車上的朱文軍一言不發,他腦子裡一團漿糊。
區刑偵支隊的辦公室內,朱文軍一眼看去就感到今天的氣氛不同於往日。這一時期,這個地方的門檻記不清踏過了多少次,何曾有過今天的氣氛!
對麵的幾個人,大都是熟悉的麵孔,唯有一雙劍眉、略有津腔的衛青於他還算生疏。
朱文軍頭皮有了發麻,腳也來了打飄,他意識到,自已可能被盯上了,他努力的給自已鎮定減壓,不就是問幾個事嗎,自料還是可以應付過去。
對話沒有審訊的味道,往來間還很紳士。
對方對朱文軍講,發生在他家的案子,破案時間拖得久了點。朱文軍說,我知道案子破了,謝謝你們為我報了仇。對方講,還有一個懸案未結,希望你能提供協查。朱文軍說,那個事自己一點不清楚,不能幫什麼忙……
對話就這樣往來著,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朱文軍卻感到了有些不妙!如此言來話往,他的話矛盾疊加,幾乎難以自圓其說,被對方攻城掠地。朱文軍感到了老不自在,背後仿佛有個毛毛蟲在爬。有人推門進來,徑直去了操津門話的人桌前,遞上了一張紙條,那人稍作看後,紙條傳過到朱文軍手裡。朱文軍冷汗淋漓了,那紙條有他熟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