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子的名頭,漸入人心,修羅軍的分量,已經趕超了黑鷹軍在人們心中的重量。
正當武陵巨城一片歡騰之際,蠻獸的嘶吼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
清晨,霧氣還未散開。
太陽初升,朝霞噴薄,恩澤萬物,本是欣欣向榮的時光。
但此刻,武陵巨城外,卻籠罩著一股冰冷的肅殺的氣息。
無數惡獸盤蹲,空桑國十八萬大軍無聲無息的殺到了武陵城腳下。
這十八萬大軍,是空桑國真正的精銳,是屍山血海裡磨礪出來的。
上到將軍,下到士卒,全都是驍勇之輩,身上都有著一股鐵血氣息。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偉岸、氣宇軒昂的青年。
他身披灑金大披風,胯坐一頭青鱗獅,目光森寒如刀,令人望而生畏。
此人,正是空桑國小王爺桑寒,在他身後的十八萬大軍,全都充斥著彪悍的氣息。
短短一個多月,連破南楚十二城,空桑軍的士氣高漲,空前絕後。
此刻,武陵城上。
方騰、四皇子、七狼將以及修羅軍五係將領全都嚴陣以待,一臉凝重的望著下方黑壓壓的空桑軍。
“武陵城的南楚賤民,速速開城投降,若是開的慢了,讓你們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空桑軍中傳來一陣粗俗惡毒的叫罵聲,態度囂張至極,根本未將武陵城放在眼裡。
“誰家的瘋狗沒拴好,一群烏合之眾也敢來我這武陵城狺狺狂吠騰負手而立對著城下嘲諷起來。”
“大膽,我空桑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連破南楚邊疆十二城,兵鋒所指,萬物成灰,誰人能擋?”
聽到有人詆毀空桑軍是烏合之眾,桑寒的臉色直接陰沉下來,冷冽的目光如雙劍刺向方騰。
“你彆一臉不爽、不服氣的看著我,我說的是事實,你的空桑軍在我眼中都是沒有戰鬥力的弱雞。”
方騰氣死人不償命,鄙視人的話相當刻薄。
桑寒額頭上的粗大青筋劇烈跳動,雙眸間怒火熊熊。
他引以為傲的空桑軍,第一次被人這麼輕視和貶低。
這家夥實在太可恨了,簡直將他麾下的空桑軍說成了垃圾。
“你就是方騰?”
突然間,桑寒一臉森寒的看向方騰,顯然猜出了他的來曆。
“然也,正是方某。”
方騰也相當乾脆,直接承認下來。
“難怪這麼囂張。”
桑寒臉色鐵青,聲色俱厲的說道:“桑坤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殺弟之仇,血債血償。”
聞聽此言,眾人全都神情震動了一下。
桑寒與方騰之間可謂是家仇國恨,看來此戰是無法幸免了。
“嚇唬誰呢?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方騰慢條斯理的嘲諷道:”前段時間,你的先鋒官熊萬三率領兩萬人馬,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現在他的墳頭已經長出草了。”
聽到這席話,桑寒怒極反笑:“熊萬山一係是我麾下最弱的草包,你以為打贏那群廢物,就有資格和真正的空桑軍叫板,今天就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言罷,桑寒眼中寒光四溢,大手一揮:“一盞茶的時間,給我轟開武陵城大門。”
一聲令下,空桑軍迅速動作起來。
幾十輛精鋼打造的投石車被推到了陣前,投石車上都是人頭大的黑火藥。
嗤嗤嗤……
黑火藥引線被點燃,桑寒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意。
這些黑火藥,可以稱得上是攻城掠地的大殺器。
往往一番轟炸下來,對方已經死傷過半了,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
看到對方拉出來這麼多裝載黑火藥的投石戰車,方騰斂去了所有笑容,雙目中寒芒爆射。
“神箭營、修羅火係火力全開,把投石車旁邊的人給我通通打死,打得他們懷疑人生。”
是。
隨著方騰一聲令下,武陵城樓上,一百名神箭營的射手,以及一百多名身段姣好的火係女兵,全都端著青銅澆鑄的狙擊步槍衝到了最前方。
對著下方投石車旁邊的空桑軍瘋狂開火。
嘭嘭嘭嘭嘭……
子彈出膛的爆鳴聲震耳欲聾,無數顆尖銳的子彈頭撕裂虛空,如狂風暴雨傾瀉而下。
噗噗噗……
皮開肉綻的悶響聲不斷響起,血花飛濺,那些投石車附近的空桑軍還未將黑火藥投擲出去,便全都中槍倒地。
下一刻,空桑軍中化成了人間煉獄。
幾十輛投石車上的黑火藥在原地炸開,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猩紅色的火焰吞噬一切,灼熱的氣浪洶湧澎湃。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幾十輛戰車上的黑火藥原地炸開,威力何等恐怖。
熊熊火焰直欲衝破天幕,如同墮入了修羅地獄,血雨瓢潑而下,殘肢斷臂亂飛。
到處都是淒厲的哀嚎聲,場景駭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