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樹可沒注意到她欲哭無淚的心情,旁邊侯著的樹枝,立刻把她捆起來,遠離火源,另外一邊,則是源源不斷盛水進來,毫不留情的倒在乾草裡。
如此一來,不僅是她的火焰被熄滅,連同四周那些乾草絨,也被一網打儘,全部被水泡濕。
冬天不是多雲就是沒有什麼溫度的陽光,乾草絨這種細小物資,想將其完全曬乾,能夠繼續生火那種,起碼要大半個月。
她望著一片狼藉的火堆,眼中盛滿了悲傷。
森樹,實話實說,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她辛辛苦苦升起的火,十分艱難,在她麵前灰飛煙滅。
被送到窩裡,葉一一看著森樹把燃燒的乾草收拾好,隨即將其全部搬運到距離房子有些遠的位置。
似乎在告訴她,不能在屋子內玩火。
她看看天色,又看看森樹送到身邊的吃食,比起以往更多一些的食物,其中偷偷混雜進去幾條蟲子。
她麻著一張臉,毫不猶豫將蟲子全部挑出去,表示她並不想吃蟲子。
對於森樹心心念念想讓她吃蟲子的舉動,無法理解。
以為偷偷加在食物中,她就看不到了嗎?
天真,她絕對不會碰這些惡心的蟲子。
吃下比起以往更多的食物,她不僅肚子有點撐,還很想睡覺,消耗精力太多,吃飽之後,睡意立刻湧上來,幾乎要立刻睡過去。
原本能堅持一會,身下的窩,不知道為何晃動起來,實在是太舒服,她黑豆般的眼睛,一閉上,就難以再睜開,沒有半分掙紮進入睡眠。
睡覺之前隻有一個念頭,明天要在外麵生火,剩下來小部分乾草以及乾草絨,不能將其浪費。
早點弄完,早點喝到熱水。
想到這一段時間喝著的冷水,她為自己艱苦的日子抹一把淚,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還有,她食物有很多,那也不能天天吃那麼多,身上貼了小肥膘,睡覺更加香甜了呢。
最後一件事,那就是要獻祭食物給森樹啦。
森樹如今長大一米六高,沒有繼續快速往上竄,她猜測,可能是營養不足。
腦子當中念頭紛亂複雜,她陷入睡眠。
被迫營業的五個蛋,他們抓住機會,啄破蛋殼,隻要將其啄破,剩下來不需要怎麼耗費力氣,直接從那個口子逐漸擴大即可。
蛋殼出現一個洞,四周會慢慢裂開。
裡麵孕育的幼崽,隨之能夠破殼而出。
但還差一點點。
第二天早上起來,葉一一聞到空氣中臭味似乎濃鬱一點,由於鬆塔這邊先入為主,她倒是沒有想到其他可能性。
找都沒去找一下,已經認定是鬆塔那邊發出的臭味。以及,她那麼長時間沒洗澡,真的是要發臭了啊。
她身上森樹幫忙打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但那麼長時間不洗澡,無法過心中那道關。
吃掉幾個鬆塔。
原本鬆子味道不錯,更加重要的是,鬆子蘊含營養高,她吃多下去,在補充之前缺少的營養。
之前那段時間,吃得少,乾活多,身體沒有展現出來缺少營養,卻是沒有足夠營養生長。
如今她身體幾乎沒長大,是最好的證明。
特彆是,她屬於飛羽族獸人,飛羽族幼崽變化大,真的是一天一個樣那種。
爬起來,把森樹送來的水喝掉,她叼著一個鬆果走出去。
回憶起來,以前無意中看到飛羽族獻祭的場景,要將其複原,她如今是一隻無法變為人形的幼崽,動作當然不方便,但即使是不方便,也要進行的。
將鬆果放在樹乾旁邊,葉一一伸出翅膀,碰碰森樹,露出大大的笑容,森樹發現這件事情,必然會十分開心。
最簡單的祭祀,需要準備好祭台以及祭品。
祭品不是問題,她需要尋找合適的祭台。
獻祭給森樹,從某一方麵來說,祭台那是重中之重,非常重要的道具之一。
“森樹,我先出去玩啦。”
葉一一跟森樹打招呼,揮揮翅膀尖,她快活的出門。
回頭看看,森樹如同堅守崗位的守衛般,站在原地,不管何時,總會站在原地等待她回家。
哪怕是知道森樹看不到,她也繼續伸出翅膀尖,用力揮揮,隨即大步朝著泉眼走去。
今天沒吃青果出來,實在是很冷,她小跑起來,地麵的那些冰水混合物,也在多雲偶爾出現的太陽下,消失不見。
她不用擔心,一腳踩下去就是水,踩在厚厚的,帶著潮濕,又不會把腳弄濕的枯葉上麵,一路奔著泉眼回去。
要找合適的祭台石頭,自然是選擇石頭最多的泉眼處,不是她說,而是這裡石頭真不少。
走遍這個聖地,她能找到石頭多的位置,就泉眼附近。
今天出來帶著神聖的任務,葉一一站在一邊,鄭重其事的想著,耽擱一會兒沒事吧?
她自問自答:“當然沒事的,一天那麼多時間呢!”
高高興興去拔草喂魚,她養的寵物魚。
日子可能太無聊,導致她看著小魚吃東西,也能看得開開心心。
小魚在她來時發出動靜,就已經浮在水麵上等待著,時不時吐出幾個泡泡,遊動速度更迅速一些。
並不是她錯覺,而是小魚隔幾個晚上,真的變瘦了。
她看著這個逆生長的小魚,身體變小,但是那些鋒利牙齒依舊存在,並且更加鋒利了。
白色的牙齒,在光線下,簡直是在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