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套青花瓷是清代民窯的不是很值錢,但對於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而言,還是用不起的。
於是我問道:“這套青花瓷之前是你們家的嗎?”
中年男子點點頭說:“是。”
我道:“你能給我們講講他的來曆嗎?”
中年男子似乎有點難言之隱,不想談及此事。但他旁邊的妻子卻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原來這套青花瓷是中年男子父親花巨資買的。中年男子父親叫馬元義。馬元義小時候家裡窮,非常愛財。長大後,通過辛苦的付出,攢了一筆小錢,於是就投資開了一家小酒店。
沒幾年,小酒店附近成了當地重點投資建設的區域。所以他的生意異常的火爆。收入不斷增加。攢的錢也越來越多。但一直以來馬元義都沒有改掉愛財如命的毛病。
隨著當地投入的持續增加,小酒店周邊開始出現了競爭對手。因為馬元義酒店建的早,所以不管是酒店的外牆,還是內部設施,都過於陳舊。
在酒店不斷湧現下,他的生意也開始日落千丈。有人就勸他,抓緊對小酒店重新設計規劃一下,他毫不在意,逢人就說:“哎呀,我窮啊,哪有錢去重新設計規劃。”
他的兒子也勸他,趕緊重新裝修酒店,不然以後生意都沒有了。馬元義還是固執己見的說:“兒子啊,我們家窮啊,哪有錢去裝修?”
兒子結婚後,兒媳也勸他,趕緊重新裝修酒店,馬元義還是那句:“兒媳啊,我們家窮啊,哪有錢去裝修?”
其實早在酒店生意好的時候,馬元義就攢了很多錢,隻不過馬元義愛財如命,不願意將到手的錢又拿出來再投資。
終於小酒店最後沒有一個人來住了。周邊人都說,這個馬元義是個吝嗇鬼,但凡在酒店上稍微投資一點,也不至於落得個關店倒閉的命運。
彆人是這麼想的,但馬元義自己卻不這麼想,甚至他還有一些高興。他覺得如果把酒店賣掉,又能夠大賺一筆了。就這樣,沒過多久馬元義還真得將酒店給賣出去了。
他將賣酒店的錢和以前賺得錢都放到自己屋裡,吃飯、睡覺都看著這些錢。他兒子在彆人眼裡是一個小的富二代,其實身上並沒有幾個錢。
平常裡這兒子能夠省吃儉用的過日子,但這媳婦卻不願意了。每天都抱怨他兒子,你看你家老頭子,都掉錢坑裡了。舍不得拿出一丁點的錢給你。但凡有一點錢,你也不至於過得這麼寒酸。
這兒媳婦的話不知怎麼地就被馬元義知道了。這馬元義覺得,這兒媳來他家裡就是圖謀搶他財產的。
於是他想儘各種辦法,要把這些錢都藏起來。趕巧了,有一個正在賣青花瓷的商人路過此地。那商人告訴他,有一套清代上品官窯青花瓷,價值幾百萬。
這馬元義,思前想後的將所有的錢都用來買這套青花瓷。他覺得買了這套青花瓷,彆人就看不出自己有錢了,兒媳婦的圖謀也就落空了。
就這樣過了幾年,馬元義的家裡越來越窮,可以說連吃飯都揭不開鍋了。兒子和兒媳婦實在忍受不了馬元義的吝嗇,於是決定趁著老爺子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去找藏起來的錢。
可結果一無所獲,他們隻看到馬元義屋裡有一套青花瓷。兩口子商量著反正也找不到錢,不如就將這套青花瓷給賣掉,說不定還值幾個錢。於是他們就趕緊聯係買家。
那買家是一個對青花瓷頗有研究的人。當天他就到了馬元義家裡。本來以為要見到什麼好的物件,但卻是一套普通的民窯青花瓷。
不過好歹也是一套清代的青花瓷,所以就決定用一萬元買下來。趕巧這個時候馬元義回來了。他看到有人動他的青花瓷,上前就抱住青花瓷不放手,嘴裡說道:“這是我的青花瓷,誰也不許動,誰動我跟他拚命。”
這買主嚇了一跳,說道:“大爺,不至於,也就一萬塊錢,不賣就不賣吧,用不了大動乾戈。”
這馬元義一聽他這套青花瓷就值一萬塊錢,頓時就不樂意了。說這買家根本就不識貨,還說他是一個騙子。
這買家也是一個較真的主,你可以說我的人品,但不能夠質疑我的專業。雙方你來我往,都是不讓,最後不得不找個瓷器行的專家來鑒定。
專家最後給出了一個清代民窯隻值一萬塊的結果,那馬元義一聽就一口老血噴到青花瓷上,當場就暈了過去。
那天晚上,馬元義醒來一次,始終望著那套青花瓷,不肯閉上眼睛。到了第二天,兒子和兒媳婦看他時,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聽完中年夫婦的講述,我大概知道了這黃岩鬼的情況。我將馬元義的魂魄還住在青花瓷的事情告訴了中年夫婦。馬元義的兒子,還算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他十分擔心自己的父親,希望我能夠儘快把他父親送去投胎。但他媳婦則顯得有些刻薄道:“這老家夥,死了也不讓人省心。”
到了晚上,二手店早早關門了。店裡隻剩了我、趙樂、周老板以及那對中年夫婦。十點左右,店裡忽然傳出了少許的陰氣。
這黃岩鬼竟然一改往常,今天舍得從青花瓷中釋放陰氣出來。難道這黃岩鬼要出來了。
我看向那套青花瓷,其他人也跟著我看過去。沒一會兒我就從其中的一個青花瓷中,看到一個渾身黃油油鬼體出來了。
這黃岩鬼就跟剛掉進黃色燃料池一樣。他慢慢的向這邊走來,身上黃色的液體不斷地向地麵滴落。
我身旁的中年男子頓時就嚇的跪了下來,嘴裡含著:“爸……,爸……,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他媳婦好像看不到,但看著自己丈夫跪下來,知道公公可能就在眼前,於是也嚇的趕忙跪在地上磕頭,嘴裡含著“公公……公公……都是我不好。”
趙樂和周老板是看不到的,兩人都有點顫抖的向我身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