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墳(1 / 2)

第六章山墳

權少頃滿嘴的苦澀,胃部一陣陣的犯嘔,為了能儘快恢複身體的靈活度,不得不將手中亂七八糟的草藥塞進口中。

宋朝嘴中也不停咀嚼著,她有很嚴重的低血糖,一天兩夜隻吃了一塊麵包,身體已經出現低血糖症的不良反應,若不及時補充糖份,極有可能喪命。

“女人,你是豬麼?”

人家是不停的吃食物,而他是不停的吃草,嚴重心理不平衡,說話的口氣很衝。

“嫌棄我,就不要跟著我。”

五億和一千萬,哪多哪少,是個有腦子就能想明白,綁匪真正目標是他。

“你的腦袋最好放清明些,我死你也活不了。”絕不是危言聳聽,權少頃這條命牽連甚廣,若出事帝都將迎來一場大地動。

其實權少頃完全可以單獨逃走,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一種拖累。他沒有選擇獨自逃走,是想弄清楚宋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說她與王家兄弟沒關係,出現的時機未免太湊巧,說她與王家兄弟勾連,她所圖的又是什麼東西。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權少頃嘗險與她同行。

哎,宋朝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座大山中真正的綁匪有兩夥,那對兄弟是豺狼的話,權少頃就是一頭猛虎,而她是這條食物鏈的最底端。更可悲,權少頃有個不測,禍連宋朝全家,權少頃安全下山,自己未必有好日子過。

宋朝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又補充些水份,人生的驚嚇,是一匹接一匹。抬起右手,腕部手表的時針對準太陽,與12點之間的夾角,便是南方。

她在大山中長大,常陪同外公到山中采藥,即使沒有指南針,也能正確分辨方向。

“你對大山很了解。”

“我外公是名赤腳醫生”

六歲是宋朝人生的分水嶺,六歲之前她是一名小公主,在那全民收入隻有一、二百元的時代,她的衣物、玩具全部是外國進口,隨便拿出一件,是普通家庭半年的花銷。

在那兒之後,她的父母出現了變故,她也被送到大山中外公處,生活資源極度匱乏山溝溝中,滿山的花花草草成為她最好玩伴。

宋朝突然佇立不動,支起雙耳仔細聽,權少頃不知發生了什麼,深山中處處藏有殺機,何況身後還有受過特彆訓練的特種兵兄弟,緊握手中的木棍,隨時準備出擊。

“聽有水聲”

有水聲,就代表有小溪或者河流,順著水勢走,便可走出這座大山。

倆人快速向水聲的方向奔去,很快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水出現在眼前。

“太好了,隻要順著溪水向下遊走,我們就可以走出去了。”

“等等,那種毒藥,正常情況下可能拖住他們多久。”

“要看個人的身體情況,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那是普通人,他們三兄弟是軍人出身,受過專門藥物訓練與野外生存訓練。那種毒藥最多可能拖住他們四十分鐘,他們的體力要比你和我都好,又有野外經驗,很快會追上我們。”

“那我們怎麼辦?”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想著下山,我們反其道行之,向山上走。”

不得不配服,人家是玩腦子的,這逆向思維。背包中還有許多食物,省著點吃能挺上幾天,現正值初秋,滿山的野果和山貨正是豐富時節,宋朝自信即使在山中多逗留幾天也不會餓死。

初秋季節,植物耐寒程度不同,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如果不是身旁的人不對,時間不對,還有綁匪窮追不舍。帶上自己的畫具,住上幾天,將滿山的秋色收入畫布之上。

宋朝猶如深山的精靈,對山中的植物非常了解,不停采摘路過的山果,大大小小的果實很快塞滿個個口袋。權少頃不免好奇采上幾個,果肉偏瘦,貴在無汙染,口感鮮美。

“聞到沒有,是百合的味道。”

權少頃眉頭一皺,百合花七月盛開,七月下旬花期終,現在已經九月中旬,野外怎麼還會有百合盛開。

尋著花香,眼前出現一抹白色,秋風輕抵,花資搖曳,空氣中帶著絲絲香甜。百合花大概有十幾平方大小,呈橢圓形分布,中心處呈現土黃色。

“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種這麼一大片百合花。”

這片百合花,有人精心打理,植株挺實,雖是花期之末,未見任何落敗之色。

“咦,這裡有座野墳。”

花海的中心是一座山墳,土黃色的土包前立成一塊木板,上書小妹王新燕之墓,上麵的生辰逐年來看,死者很年輕,隻有二十出頭。

“真可惜,這麼年輕就死了,今天剛好是她一年死祭,也沒有人來拜祭,真是可憐。”

“深山老林中,有人精心為她種下這片百合花,可見用情至深。死後還有人為她花費苦心,又怎麼會是個可憐之人呀。”

“不離不棄”穿越生死,不離不棄,世間有幾人能做到,這個女孩是幸運的。

“那裡有座木屋,也許有人。”

有人他們就可以借用一下電話求救

望山跑死牛,一點也沒錯,那座木屋看上去離著很近,倆人竟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到。

木屋很簡易,簡直可以說是簡陋,一排木樁釘成的四麵牆,頭頂是幾條木架,上麵覆蓋上草和泥巴。

這種木屋是偏遠山區特有建築,木屋多會備有一些糧食、鹽和一些簡單確很實用的工具。這裡早時是為那些上山采山貨的村民、獵戶準備,現在又多了迷路的驢友,你可在木屋中度過黑夜,食用並使用裡麵的東西,隻要下一次路過時補充齊全便可。

權少頃不了解木屋的由來,直覺這他木屋存在很突兀,屋頂幾處破處,前不久下過一場大雨,地麵臟汙不堪,泛著濃重發黴的味道。

宋朝發現自己真是個奴才命,人家大少爺皺著鼻子,一臉嫌棄,似乎再踏進一步有辱那高貴的身份。

“這裡我來打掃,你在外麵等一下。”

宋朝拿起不明植物紮得笤帚,地麵黑色的碳灰及未燃儘的木頭掃在一起,木屋內有一張簡易的床,上麵鋪蓋著乾草,因潮濕的關係,乾草已經發黴,屋子難聞的氣味多來源於它們。

拿起一根枯枝,在床鋪上的乾草亂攪了一通,枯敗的雜草是毒蟲鼠蟻繁殖的樂園,確認乾草堆內沒有危險,宋朝抱起發黴的乾草準備丟掉。乾草下的紅色木箱展露出來。

人煙罕至的大山深處,突然發現一個木箱,而且還是鮮豔的紅色。裡麵裝著什麼,光燦燦的財寶,還是發臭的屍塊?宋朝有些害怕,卻壓抑不住好奇心,一步步接近木箱,手指放到蓋子上開還是不開?

大腦還在猶豫,手指快一步打開了箱子,即沒有寶物也沒有屍體,隻有兩個紅色包袱皮包裹的布包。這種包袱皮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隻有在個彆地區嫁女兒時,為新娘包裹嫁妝。

包袱皮顏色很新,不久之前放到這裡,宋朝啃著手指,心裡如貓抓一般,明知這兩隻布包透著詭異,好奇心強烈驅使,打開,打開。

宋朝望著打開的其中一隻布包,猛然抽了一口寒氣,裡麵是紙製的新娘嫁衣,一朵新娘胸花放在黑白的照片之上。照片中的女孩很年輕,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天真浪漫的微笑著。

鬼新娘,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