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側臉殺(1 / 2)

富人的世界,真的可以用豪無人性來形容,多少人懷揣夢想來到帝都,奮鬥半生未必有一間自己的房子。城東地王級彆的彆墅,隻是用來放東西,那蘭清放他的京劇行頭,權少頃用來放他的刀。

宋朝被引進藏刀室模樣的房間,這個房間很空曠,透明玻璃幕牆將空間一分為二,外邊的空間擺放了一些木樁和假人,應該是個練習場。裡麵的空間擺滿造型各異的刀,權少頃站在一張紅木的桌子前,手中伺弄著一把儀刀。

“家主,正在養刀,請小姐在這裡等候,務必保持安靜,不要發出聲音。”彆墅裡侍者模樣的人,向宋朝交待了幾句,躬身離開。

搞什麼,把她請到這裡,招呼也不打一聲,最可氣連把椅子也不給。宋朝有些生氣的望著裡麵神情專注的男人,真沒有禮貌。

權少頃手中的儀刀,劍身細長形如禾葉,長三尺六寸,刀上雕有龍鳳環首,刀身裝飾金銀極其華麗。這把刀是唐代時期皇家專用刀,皇家禁衛和儀仗隊的人佩戴。

唐代是冷兵器時代的巔峰,這把刀經曆了千年,仍然十分鋒利。古時鑄劍材質,是易生鏽的碳素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將刀由刀鞘裡抽出來,除鏽保養。

紅木桌子鋪著白色長條毛巾,權少頃一手持刀,一手小心的用絨布擦拭上麵的殘油和灰塵。動作輕柔神情專注,仿佛手中的是他珍愛之人

擦拭完畢後,再用棉紗沾取少許拭劍油均勻塗抹在刀身上。靜待三分鐘之後,拿取新的棉布來回用力擦拭,直到劍身發熱,這是一個講究耐心和專注的過程,稍一分神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割傷。

專注的男人最具魅力,權少頃眼眸微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有什麼東西奪走了宋朝的呼吸,她的眼睛透過玻璃,注視著專心拭刀的男人。

權少頃額頭飽滿,眉高形如山丘,眼窩內陷,那一雙眼注視你的時候,什麼骨氣、自尊全部打包送回給父母。鼻脊筆直,鼻尖前挺,下巴成九十度微微前突,與耳部形成一個向上走勢的清晰骨線。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權少頃骨相和皮相之美全部占了,他的臉上不像一般男人那麼粗糙,也不似女人白晰。更多是一種緊致,恰到好處的麵部肌肉,緊緊貼合在棱角分明的骨骼上,硬朗、張揚、清貴天成,他就是行走世間的王者,一雙眼鄙夷萬物生靈。

頭頂幾束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臉部更顯深邃,白色襯衫的領子將脖子收緊,袖口挽起露出下麵結實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肌肉一鬆一緊,張顯力量之美。

宋朝腦中炸開一朵朵煙花,她飛快的打開速寫本,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包中的文件取出來墊到下麵,將腦中刹那即逝的閃光,快速用筆記錄下來。一張又一張圖畫在紙上生成,不夠,不夠……腦中的靈感如泉湧,她進入一種瘋魔狀態,如癡如狂的創作。

權少頃將刀放到白毛巾上麵,皮革包裹的小木塊,來回在刃麵盤擦使其微微發熱,其法可以去除刃口處的小刮傷。待看上去似油非有油,劍身敷上拭劍粉,平心靜氣再盤擦一刻鐘的時間,這是對心性的一種鍛煉,氣要沉,心要靜,否則刀沒有盤好,人也容易受傷。

盤擦的聲音和鉛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兩個空間同時響起,權少頃放下手中的木塊,刀身光亮如鑒。單手執刀翩然起身,手中刀挽了個刀花,在空氣中轉動如白練,這把刀曾經禦前殺敵,煞氣很重,利刃切開空氣,夙然之聲,耳邊似有千軍萬馬嘶鳴。

權少頃手臂一震,手中的刀如銀龍出海,直向宋朝所在的方向刺去,刃口顫動似龍吟虎嘯。兩人間隔著一層玻璃,宋朝心臟猛縮,全身的汗毛乍起,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他的眸光極淡,陰鬱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宋朝喉嚨滾動,一顆汗珠由腮邊滾落。太可怕了,爵爺這目光適合在三九酷暑對視,絕對是解暑降溫的神器。

兩人的眼神就那般對視著,宋朝的心臟都隨之緊縮,爵神的眼神殺果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得住。他與手中的那刀通同一氣堅毅、鋒利,寒光流動間,滿是飽含刺骨的殺意。

刀氣有了實質一般,穿過那層玻璃,正抵在她的喉間,這一刻宋朝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耳邊似乎能聽到戰場上的廝殺聲。

權少頃見宋朝臉上的血色退去,慢慢收回手中的儀刀,揮刀歸鞘,身上的殺氣斂於無形,好似剛才揮刀的男人另有其人。宋朝也找回了呼吸,才發現手中的畫片散落一地。

彎腰撿起地上的速寫本,裡麵有幾張畫紙飛落到他處,蹲行幾步,手指剛剛碰到紙的邊緣,一雙男人的腳踩在了畫紙上。

“你在偷偷的畫爺?”頭頂的聲音響起

也許是相處久了,宋朝僅憑他說話的音調,就知道他在生氣。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他不開心喚自己來做什麼,還用手中的刀指著自己,雖然隔著一道玻璃牆,差點被他嚇得犯了心臟病。

宋朝拍了拍他的褲管,權少頃沒縮回去的意思“爵爺,你踩到自己的臉了。”

明顯能感覺頭頂男上呼吸的變化,遲疑片刻,那隻腳還是移開了,宋朝寶貝地拾起地上的畫紙,拍拍上麵不存在的灰塵,小心的放到速寫本中。

爵爺看到了地上的文件,伸手拾了起來,快速翻看了一遍。

“你要入股安德海的賭場?”

提到這事宋朝頭就疼,安德海明顯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她來見權少頃,其中一個原因就想他好好與安德海勾通一下,賭這個字她是打死不想再沾。

“股份的事情我不太懂,隻是覺得這般白拿東西不妥。”

自己一毛錢也沒拿,乾拿5%的股份,不用出力每年還有分紅可以拿,怎麼看這都是一天大的便宜。

“安德海,人可夠賊的,這麼點股份就想拉你入股。”

宋朝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白拿人家股份,怎麼在權少頃眼中,好像是自己吃了大虧。

安德海那個人,在地上撿起個五角的硬幣,都會高興半天的主兒,他會無緣無顧送與5%的乾股,明顯的無利不起早另有所圖。

這個女人還不明白,她有多大的影響力“這事交給我,他不會再找你入股。”

“爵爺勸退他就好,不要為難他。”

權少頃低頭“你在教我辦事?”

“這我可不敢,隻是善意提醒一下。”

手中的文件隨手一丟,扔到了一旁,權少頃欺身上前“有閒心關心彆人,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偷畫我的畫像,你可知罪?”

權少頃名聲在外,出現在正規媒體上的圖像,都經過專業團隊的處理,她以為權少頃擔心這些肖像畫外流,立刻保證。

“我純粹隻是欣賞,絕對不會流傳到外麵。”

“欣賞,你覺得爺這張臉哪裡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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