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絨花(1 / 2)

禦珍樓前停著數輛豪車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豪車的主人下了車,不進禦珍樓聚在一起聊天就顯得很突兀。

冬天的夜晚可是很冷的,聚在一起這幾位大佬,都是娛樂界和傳媒界的掌舵人,多少外表風光的藝人,都仰視他的臉色吃飯。

此時,他們不畏懼寒風,像街頭聊著八卦的大媽,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十分火熱。

“老劉,你與上麵的人熟,是不是有什麼風聲,給我們幾個說說”

被叫做老劉的男人,並不老年齡不到四十歲,帝國最大新媒體的老板,老劉搔了搔頭上不多的頭發,雙下巴啤酒肚還有越來越高的發際線,難怪有人把他當成中年大叔。

“即使有,也與這位爺兒沒多大關係呀!”

權少頃的姑姑是帝國最早的媒體人,旗下的電視台穩居龍頭,是業界的風向標。爵爺很少插手媒體方麵的事情,這次儘數邀請帝國傳媒大佬,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江禦濤的車子緩緩駛來,遠遠看到這群大佬圍在一起風中淩亂,這種場麵實在難得。車子剛剛停穩,幾個男人就圍了過來。

“江總,我們幾個可等你很久了”講話的是江玉濤的老對手,另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

“你與爵爺是發小,平日跟他走的近,透露一點風聲給我們,也讓我們心中有個底。”老劉問出其他人的心聲,旁人紛紛點頭應和。

他心中還沒有底呢,江禦濤整整喉嚨“爵爺這個人最討厭彆人打聽他的事情,進去之後多聽多看少說話。”

這逼將的滋了其它人一臉血,等於什麼也沒說,裹足不前的幾人,見江禦濤大步向裡邁,也紮堆的跟了進去。

權少頃今天包了禦珍樓的場,包房內備下了茶水和典點心,在外麵站了很久真有些冷了,熱乎乎的茶懷抱在手裡,不時吸溜那一麼口,掃去身上的寒意。

“我說汪總,哥幾個都是圈內的熟人,你就不要太吝嗇,資源共享大家雙贏”老劉的新媒體是許多娛樂公司,想搶占的線上市場,他開口還是很有份量。

江禦濤放下了茶杯“幾日前爵爺向我抽調公司最強的編劇團隊”

找編劇,寫電影,寫電視劇,現在的娛樂市場欣欣向榮,大批的外部資金流入其中。難道想進軍影視界,這個想法很快被推翻,爵爺在尚天持有股份,想進軍影視界首選當然是自己的公司。

江禦濤也是這種心態,肥水不流外人田,尚天是帝國最好的娛樂公司,什麼驚天巨製是自家公司承接不了。

即使自家公司實力不足,聯合出品也應該是尚天牽頭,爵爺這般儘數請來娛樂和媒體的大佬,透著大戰之前的壓迫感。

大戰,江禦濤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無心的一個比喻,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應驗。這一戰沒有煙火,卻舉國百姓參入,而他們這些人早就被迫選了戰營。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口中不停爆著粗口,感歎爵爺不愧是玩腦子的人。

包間的門由外輕聲推開,一名古裝女子款款走了進來,見到來人汪禦濤倒吸了口氣,他就說自己的眼光不會差,宋朝穿起古裝韻味十足。

宋朝身著襦裙,上襦長袖短衣,交領右衽,白綾豎領綴黃金嵌藍寶石子母扣,腰間紮短小的腰裙,腰帶垂掛一根絲帶編成的官絛。下身著淺色月華裙,布帛在腰部折成細褶數十,微風吹來,色如月華故此得名。

長發挽成墮馬髻,鬆鬆垮垮的堆在耳邊,這種發型最能體現女人的柔美。宋朝的五官本就不像現代人追求的那般立體,五官柔和有著南方女人的婉約,再配這身裝扮,活脫脫畫上走下來的古裝美人。

宋朝手中拿著一隻桃木盒子,行了個萬福禮,包房間的男人呆若木雞,爵爺這是在搞什麼明堂。隻有一個人的腦袋還算清醒,好戲要開始了。

“小女子江南人氏,前往京中投親,不想親人舉家北上,小女人無依無靠,盤纏已經用儘。身邊隻有家中祖傳的寶物,忍痛便賣,換一些銀兩返回舊裡,還望各位官人幫襯。”

弱骨纖形的女人,聲聲如悲如泣,爵爺這是要進入直播代貨界?宋朝走向離她最近的男人,雙手捧上桃木盒子。

“官人,請過目。”

劉總有些木然接過盒子,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其它人也一頭霧水。隻好硬著頭皮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朵毛絨絨的頭飾,顏色很鮮豔,一看就是女人的裝飾品。

“我這個人是個大老粗,我看還是華宇娛樂的王老板,更懂女人一些,你來給估個價。”

王老板接過盒子,玩權謀的人腦回路和常人不同,這盒子和裡麵的東西,代表的意思不明還是不要輕意接手。盒子又轉交給下一位,直到傳到江禦濤的手中,他突然哈哈大笑。

“如姑娘所言,這真是一件好寶貝,又能幫襯姑娘早日重反舊裡,一舉兩得,我出萬金。”

什麼情況就出萬金,這裡的萬金當然隻是一個虛數,可它代表的意義非凡,所有人齊齊看向像偷吃蜜蜂屎的男人。

“多謝這位官人慷慨解囊,小女子一定銘記你的恩德。”說完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包房。

雲裡霧裡的大佬們,動作整齊代一的,再一次圍住了他“江老弟,這就是你的不對,有什麼事還藏著掖著。”

江禦濤取出盒子裡的飾品“這東西叫絨花,諧音榮華,唐代被例入皇家貢品。”

絨花,榮華,那就是代表榮華富貴的意思,劉總一拍腦代,想起那句經典的台詞,上天若再給他一次機會,絕不會讓這到手的榮華富貴溜走。

江禦濤雖然不知道權少頃心中所想,他猜想極有可能與宋朝有關,來之前惡補了關於珠寶首飾的資料,不想真派上了用處。

還有一處沒有點明,就是這桃木的盒子,古人雲投桃報李,爵爺的用意很明顯,用句人能聽性的話來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宋朝回到另一間包房,手中的盒子送出去了,她完全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權少頃悠閒的喝著茶,見她雙手空空的回來,眼中眸光不明。

“走吧,該我們上場了。”

權少頃攜手宋朝共同出現,他自然落坐主位,宋朝坐到他的右手旁,這是主家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坐的位置。在場的大佬都是人精,如此明顯的信息,他們立刻了然,這個女人是爵爺的人。

飯桌上權少頃隻字不提今天的目地,在坐各位都是應酬的個中好手,賓主幾近虛偽的維持著熱絡,隻有宋朝關注點在食物上麵。

沒辦法誰讓她是低血糖患者,當人出現低血糖的情況,第一個感覺就是饑餓。她的身上還是那身襦裙,過寬的衣袖讓她不敢大副動作,小心翼翼喝著麵前的那碗湯。

權少頃拿起手邊的公筷,夾了些菜放到她的碗中“光喝湯不會飽”

宋朝有些不好意思,在這些大佬麵前還是要保持女人的矜持,身體不停叫囂著糖份的補充。拿起筷子,夾起碗中的食物吃了起來,臉都快埋進碗裡,好不羞愧。

權少頃被她的動作逗笑了,這一笑的破壞力不小於十級地震。那表情,那動作,那笑容,柔情似水,爵爺素來是個冷情冷心的人,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能真正走到他的心裡。

眾人投注在宋朝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百練鋼成繞紙柔,這個女人即使將來不能成為權家主母,也是爵爺身邊重要的角色。

隨著宋朝吃東西的動作,寬大的袖口退到手腕處,露出下麵紫氣濃鬱的手鐲。坊間一直流傳著華焰門老門主珍視的寶物易了主,是爵爺衝冠一怒為紅顏,今日一看,此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