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chapter41(1 / 2)

大設定師 非天夜翔 14416 字 9個月前

花郎們來找遙光麻煩,被他收拾了一番,奈何他怒氣無處發泄,儘數找龍劍錄算賬,最後還讓皇帝吃了閉門羹。遙光起初還覺得有點過了,輕手輕腳到門前,透過門縫偷看龍劍錄的反應。

天空一片灰白,下著細雨,龍劍錄在殿外台階上坐著看雨,背對光華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遙光於是打開了門,龍劍錄馬上起身,進了殿內,看著遙光。

兩人的相處模式完全不像剛認識沒多久,而是有著戀人般的默契,彼此一句話不說,龍劍錄進來,坐下,顯然吃了一記關門棒喝,臉色也不好看。

“你不去哄你的花郎們嗎?”遙光冷冷道。

“你明知道我心裡隻有你一個。”龍劍錄認真道,“卻總是找由頭來氣我,我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確認?”

遙光也覺得有點理虧,不管彆人怎麼說怎麼做,龍劍錄大抵沒招惹他,不該把氣出在他頭上。

“這隻是字麵上的意思。”遙光依舊嘴硬,說,“我是不是不該用法術?”

龍劍錄反問道:“你說呢?”

遙光:“但餘青鬆要朝我拔劍啊!”

龍劍錄看著遙光很久,片刻後說:“第一天回來時,你知道餘青鬆對你大呼小叫時,我為什麼不當麵責備他?”

遙光:“我怎麼知道?就是因為你!他以為我好欺負,現在提著劍上門,都要騎我臉上了!”

明顯是遙光騎臉輸出,但在龍劍錄麵前,他可不能認。

龍劍錄認真地說:“我是皇帝,是天下的君主,如果有老百姓罵我,我必定不會朝他們發怒,因為我隻要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他。你是我的皇後,想必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

“你能說會道,”遙光答道,“我說不過你,你開始真的以為我實力碾壓餘青鬆麼?我看未必吧?否則你急匆匆地趕來,還不是怕我被他欺負?”

龍劍錄說:“但你們的地位不一樣,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

龍劍錄這麼一說,遙光確實消氣了,原本他還想:你任憑員工找你未婚妻麻煩,還不幫我討回場子。但龍劍錄的話把他拉到了“我們是一起的”那一邊,無異於提醒遙光,他是老板娘。

遙光確實覺得不該對餘青鬆下這麼重的手。

“我知道了。”遙光心想:你這是在PUA我,我心服口不服,不過還是給你這個麵子也沒什麼。

龍劍錄說:“我得去看看他。”

“你去哄你的屬下吧,”遙光沒好氣道,“剛才為什麼不去?”

龍劍錄:“總得等你消氣了,告訴你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再去,是不是?我很快就回來。”

龍劍錄起身離開,臨去時又說:“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沒有任何人能改變朕的念頭,我為這個天下付出了許多年,娶你,與你共度餘生,這就是朕唯一要為自己做的事。這是朕的底線,否則這些年的拚搏毫無意義,所以,你要相信朕。”

遙光注視龍劍錄離去的背影(),心情相當複雜。

當天龍劍錄離去€()_[((),遙光開始覺得自己如果是皇後,有必要培養一點自己的耳目與派係,否則這偌大宮廷中,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目前唯一的消息渠道就隻有陳飛狼。

說來也奇怪,他原本還在後悔,昨天夜裡不該答應龍劍錄,當他的皇後。

然而被餘青鬆上門這麼一鬨,頓時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你越是要趕我走,我越是不走!你想把我怎麼樣?還敢派人暗殺我不成?來啊。

遙光猜測這幾l天裡,宮中一定全部人都在討論,仔細想想,這劇情走向確實很詭異了,皇帝禦駕親征,從塞外帶回來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接著就要和他結婚,這男人還會法術……遙光自己都覺得自己在施展妖法。

他想找合祿問話,培養幾l個自己的心腹,也好讓他們偵查宮裡的事。

奈何他望向誰,誰就馬上哆嗦著下跪。

“乾什麼啊?!”遙光道,“你們就這麼怕我嗎?抬起頭來!我又不吃人!”

合祿馬上抬頭,眼裡全是恐懼。

遙光說:“被我吃掉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太監們又開始慌張,哭爹叫娘起來,爬著朝殿外躲。遙光簡直服氣了。

恰好龍劍錄回來,看見遙光在訓人,又覺好笑,兩人對視一眼。

“我將慶賢叫來給你用,”龍劍錄說,“他要機靈點兒。”

遙光見龍劍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說不定在餘青鬆那裡遭受了長久哭訴,但龍劍錄既然不說,他也不問了,兩人照常相處,龍劍錄則隻字未提花郎們的態度。如此到得入夜點燈時,龍劍錄便讓他好好休息,前來陪伴的人也換成了慶賢。

遙光今天困得不行,早早睡下。

外頭晨鐘又響,遙光已經習慣性地無視了。

“段大人。”慶賢小聲道。

“什麼?”遙光睡眼惺忪地起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該起床了,”慶賢說,“晝短夜長,又在下雨,睡久了頭疼。”

“嗯,謝謝。”遙光努力地讓自己變得親切一點。

慶賢與遙光認識得早,多少占點優勢。

“您今天要出門嗎?”慶賢問。

“再說吧。”遙光洗漱後,乏味地看著殿外秋雨,慶賢說:“今天變冷了。”

“你一直跟著龍劍錄嗎?”遙光朝慶賢問,“跟在他身邊多久了?”

慶賢答道:“屬下伺候陛下,已有十年,出身自啟州,原是國舅爺的家奴。”

遙光明白了,是龍劍錄母舅家的人,啟州也是他的起家之地。

我應該早點來的,如果穿越進來的時間在十年前,陪伴龍劍錄的時間更長一點,也許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了,那時候他還是一名太子。

“宮內有人說我的壞話嗎?”遙光又問。

慶賢馬上道:“段大人何來此言?陛下有令,誰敢議論您,小命不要了?”

() 遙光隻覺得自己現在很像什麼奸後、奸妃一類的反派角色,想了想,說:“花郎官昨天回去,沒有大罵麼?”

慶賢:“花郎們驕奢跋扈,無法無天,正在麵壁思過,段大人教訓得好,他們怎敢有半點怨言?”

遙光:“我看不至於吧,餘青鬆差點就拔劍抹脖子了。”

慶賢隻是賠笑,遙光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來,多半是龍劍錄不想他心煩,或是引發更多的問題,於是下了死命令,禁止任何人討論。

“我去看看皇帝。”

早飯後,遙光說道。

慶賢沒有阻止,隻是陪著。今天龍劍錄早朝之後沒有來看自己,遙光便主動過去。

我真的要當他的老婆嗎?遙光心想,直到現在,他還覺得一切來得太不真實了,起初他是抗拒的,但過了一天,抗拒變成了猶豫,今天起來以後,他倒是很想念龍劍錄,仿佛隨著這麼久的相處,他已經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禦書房內,龍劍錄正獨自坐著,看見遙光出現時,有點驚訝。

“你怎麼來了?”龍劍錄說。

“怎麼一個人?”遙光問,“現在不是你處理政務的時間麼?”

龍劍錄說:“今天想一個人靜靜。”

遙光懷疑地看他:“你那些花郎呢?”

龍劍錄:“禁足,麵壁思過。”

遙光猜測多半是花郎們集體罷工了,餘青鬆也不來,把諸多政務扔給龍劍錄自己處理,用這種方式與君權進行對抗。

“餘青鬆呢?”遙光問。

“著涼生病了。”龍劍錄說,“你要去看看他麼?”

遙光一聽就明白龍劍錄的意思:“憑什麼要我朝他道歉?”

龍劍錄眼裡帶著笑意,說:“沒有人讓你朝他道歉,錯的又不是你。”

龍劍錄話裡帶話,遙光卻默契地感受到了他的內心活動,那是一種信任的傳遞,而他倆之間,確實有著與生俱來的信任的紐帶,一人不管說什麼,另一人都能明白——龍劍錄隻告訴遙光,自己隻愛他一個,為什麼要在意餘青鬆?

換句話說,去看看他,解開這恩怨,也未嘗不可。

但遙光沒有正麵回應他,看了眼禦案上堆放著的奏折,問:“這是什麼?要幫忙麼?”

“折子。”龍劍錄打開,給遙光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你願意幫我處理政務?”

“寫的什麼?”遙光能看懂繁體字,但那是豎排的,讀起來有點費力,而且沒有標點符號。

龍劍錄:“你不認識字?”

“你才不認識字,”遙光說,“我看上去像不認識字的嗎?隻是讀著難受。”

龍劍錄笑道:“我看也不像,好好,愛妃莫要生氣,朕讀給你聽……”

遙光推開龍劍錄腦袋,說:“簡明扼要地概括一下就可以了。”

“嗯。”龍劍錄說,“這封折子,是關於今年秋試的舞弊案,各地舞弊學子,共計七人,但有兩人來

自南嶽麓的世家,其父族上書,為族中子弟求情,希望網開一麵。”

遙光說:“考試作弊啊。”

龍劍錄說:“你覺得如何?”

遙光:“按法理判要怎麼辦?”

龍劍錄:“按律當斬。”

“作弊要殺頭嗎?”遙光嚇了一跳,“不至於吧!”

龍劍錄:“這一條乃是沿用前朝的律法,科舉是天下頭等大事,若無此刑罰,舞弊作假之輩後麵都會成為官員,由這等人治理國家,乃是百姓的災難。”

遙光:“也對。”

遙光沒有考試作弊過,雖然覺得不到殺頭的地步,卻也不屑於這麼做。

龍劍錄又說:“但南嶽麓秦氏、朱氏,都在追隨朕,提供輜重後勤,立下過汗馬功勞,更有族人擔任戶部、禮部要職,這封折子就是聯名上書求情。”

遙光:“那還是不能殺。”

龍劍錄:“留他二人性命是不難,其餘五人呢?一起赦免?開了這個頭,以後怎麼辦?”

遙光想了想,沒有回答。

龍劍錄見他思考,也不催促,又拿起一封折子,說:“這一封,乃是燕州流民作亂,奏請率軍平亂,但朝廷剛朝塞北用過兵,再出軍,將士們就要在戰場上過冬了。”

遙光:“你又要親征麼?”

“平叛不需要,”龍劍錄說,“甚至用不著派飛狼去,隻是這場叛亂有點特殊,燕州在我大啟與鮮國的交界地,鮮國一直視我為頭號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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